三思:“外头也是火,早死晚死都要死!”她四下环顾了一圈,“这里没人,我们穿过去。”
山庄内部的火势比外面看起来凶猛得多。这火不知已经烧了多久,二人逆着庄人往里冲,果真看到了先前那人所言的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在山庄中四处乱窜,并不杀人,却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三思的脸被火烤得发烫,觉得自己简直要脱一层皮:“流庄主恐怕已经不在这里了。”
虞知行盯着前方行进的黑衣人:“跟着他们,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二人于火中穿行, 跟着两名黑衣人, 不知来到了什么地方。看起来像是白驼山庄中鲜少有人来的仓库。
“这什么声音?”三思悄声问道。
虞知行仔细听了听,于火场中辨别出了屋子外头传进来的一种延绵不绝的声响:“好像是水声。”
库房中火舌张牙舞爪,绝大部分的木材和药材都已经被烧毁,因此竟露出橱柜后的暗门。暗门也已经被烧毁大半, 两名黑衣人闪进其中。
暗门后是一间小杂物间, 两名黑衣顶着被烧死的危险四处摸索寻找,终于找出一只铁匣子。
铁匣子被火烧得滚烫,那黑衣人的手在碰到其表面时发出“滋滋”一声,焦糊味淹没在浓烟中, 匣子“咣当”落在地上。另一名黑衣人用脚将匣子勾近身, 摘下黑色头巾将其包裹,正欲原路撤退, 暗门处却陡然射出一只银枪,“铛”地将匣子击飞。
黑衣人大惊, 立即抽刀向冲上来的虞知行砍去,后者一个弯身避开, 绕到黑衣人身后,肘击其腰部, 黑衣人倒地, 紧接着被一脚踹进了燃烧的木头堆里,火星乍溅。另一人大惊之下欲逃跑,却被三思踢飞的半根木梁击在膝弯,膝盖“咚”的一声磕在地上。
那人忍着疼痛拧身抽刀反击, 狠辣的刀锋被银丝手套拦下,三思运起真力,长刀应声而断,插进了那人的大腿里。
虞知行飞身上前,一脚将另一人踢翻,踩住其手肘关节,黑衣人发出惨叫。
银枪抵住那人的喉咙:“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不答。
火光中,一道金光一闪。
三思:“小心!”
虞知行陡然侧身,金光擦着他的脸而过,钉入其身后梁柱。紧接着两道金光再次向他袭去,“叮叮”两声,被银枪挡下,却震得虞知行虎口发麻。
三思目光冰冷似铁,单手一拧,卸了那黑衣人的两条胳膊,提起那人的衣领:“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口角溢出发黑的血液。
三思:“该死。”
又是死士!
那被金光所袭的梁柱忽然从中断裂,库房开始坍塌。
三思欲撤退,却被落下的碎木绊倒,险些脸着地,一根极细的金针躺在地上映着火光,映入她的眼帘。她的瞳孔一缩。
虞知行用衣服将那落在地上的铁匣子一卷,抱在怀里:“快跑!”
瓦片与房梁落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就这片刻的耽误,暗门被塌下来的半边屋子彻底堵住了。
浓烟充斥了整间屋子,三思开始剧烈地咳嗽。
虞知行狠踹出口的木石,却毫无用处。他的腿被火燎起了泡,于浓烟中找到了三思的手,紧紧地抓住她。
木结构的草舍被烧毁了骨架,整间屋子开始倒塌。二人费尽力气将暗门前的梁柱搬开,又一跟顶梁柱砸下,虞知行本能地挡在三思上方他一个踉跄,血腥气登时升上喉咙。
火舌点着了二人的衣服,仓库的大门已经完全被火封死。屋子颤颤巍巍眼看就要坍塌,虞知行踹开窗户前燃烧的木料,搂着三思撞开锁死的窗棱,二人与破碎的木石一起,轰然撞了出去。
下一刻,二人眼耳口鼻中瞬间被水堵死——猝不及防地落进了瀑布里。
强大的水流一瞬间便将紧紧相抱的二人冲散,三思被一头闷进水里,双手凌乱地想要抓住水草,却被瀑布直冲而下。水流无孔不入,从眼耳口鼻灌进身体,三思猛呛了好几口,感到身体随瀑布飞落,然后砸进下方深深的河水里,砸得她头晕眼花。紧接着片刻没停地随河水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