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_作者:谈树(275)

2020-05-07 谈树

    高倚正知道三思打进了蓝擂前三十,便抠门本色尽显,拖着三思去找客栈掌柜的——高商客栈有个规定,凡是有红擂上场资格的,拿入场券看一眼,就能立时给房费打八折。

    三思先前坑了高倚正一间房,这会儿迫于淫威去讨了个八折,顺便在楼底下把明宗八大种类的功法全登记了个遍,跑到楼上靠窗的位置,和欧阳如玉等人一面喝茶,一面看着外头热热闹闹的街景,津津有味地对街上经过的人评头论足,看底下的小贩为了争个靠街口的摊位吵得唾沫星子横飞。

    “我赌卖胭脂的赢。”卫三止蹲在席上,一颗脑袋探出窗口。

    “我赌卖扇子的赢。”三思蹲在他旁边,托着下巴紧盯战况。

    “我赌那个卖……什么玩意儿?哦是葫芦。他推着小车要渔翁得利了!”欧阳如玉也凑了一颗脑袋,然后用胳膊肘怼了怼旁边的人,“你说呢?”

    “我不和你们赌。”焦浪及道。

    焦浪及赖在裴宅好一阵子,小日子过得极其滋润,完全忘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直到腿伤和内伤养得七七八八了,被无衣小朋友百般明示暗示地挤兑,这才从裴宅搬出来,并且被虞知行拒绝了同住一屋,目前正和欧阳如玉凑一窝。

    虽然此处他和三思俩人都是伤患,然而三思自认为身子骨比少林敲钟的铜杵还要硬朗,大度地让他好好坐在软席上舒展他那尚未痊愈的腿脚,自己和其他两个人蹲在窗台前凑人头。

    欧阳如玉斜了焦浪及一眼:“不行啊兄弟。”

    “不行”的焦浪及对这种人格侮辱已经习惯了,不吃这套激将法:“过往的经验告诉我,不能参与你们这种大脑还在发育的小团体的赌博。”

    就在他们说话这档口,那车上挂着好几大串葫芦的小贩趁势挤入那争吵的双方,小马扎一墩,稳固地占据了最佳的位置。

    欧阳如玉握拳:“我赢了!给钱给钱。”

    三思“呸”了一声,分给他两块百合糕。

    “分给我你们还够不够?不是说带去泡汤泉吗?哎哎哎不准拿走,拿走就剁手。”欧阳如玉貌似有良心地问了一句,但很快就本性毕露,伸手努力抠着卫三止紧握着铜板的拳头,如同掰蚌壳似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一夜暴富确实不是梦。小子松手,你以为你打得过我吗?”

    卫三止自从和三思混在一块儿,就在赌博这个坑里越陷越深,饱经江湖的摧残,此时正用尽自己最后一丁点儿力气妄图保住那三枚铜板:“贫道都还没吃到,就被你拿走了!”

    欧阳如玉十分没有人性,一面抠卫三止的拳头一面大口吃了一块百合糕:“你跟他们去泡汤泉的时候再吃。”

    三思把剩下的几块百合糕一护:“不给,都是我的。”

    卫三止:“我不仅要去汤泉看你俩冷战,居然还不给吃的!”

    被指责的三思立即帮欧阳如玉一块儿掰他的手,终于掰开,欧阳如玉飞快把铜板夺走。

    痛失血汗钱的卫道长:“你们这些不务正业的富二代,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了!”

    欧阳如玉把钱拿到手就立刻转移话题:“看看看看楼下,耿玉瑾啊。”

    三思探头,底下耿玉瑾正站在楼底下,好像刚登记完,仰着头向他们招手。他旁边有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双方都是会点功夫的,对彼此拳脚相加。耿玉瑾那三脚猫功夫唯恐殃及池鱼,护着自己的脑袋往旁边蹿。

    “上来喝茶啊兄弟!”欧阳如玉朝下面喊道。

    耿玉瑾避开骚乱,摇摇扇子,也喊道:“我约了人,你们喝吧!”

    焦浪及不认得耿玉瑾,问了句那是谁。三思回答他说是耿家的三公子,在白驼山庄的时候见过的。焦浪及便撑着上半身往窗口探,想要看看那人,但耿玉瑾已经转身走了。

    卫三止“哈”了一声:“又是个印堂发黑乌云罩顶的,等等贫道去给他算个命。”说着就要往楼下跑,为了把之前输掉的三枚铜板赚回来无所不用其极。

    三思:“瞎说什么,我看人家面色红润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