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类_作者:谈树(364)

2020-05-07 谈树

    她的神情和手里攥的腰带一样认真,嗓门却压着不敢放大——谁知道这山里还藏着什么人想要他们的性命,吼一嗓子全给招来了。

    虞知行也攥着她的腰带死不撒手:“你最好给本大爷老实交代,不然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大约是他们的动静总算惊醒了这一小片天地,不远处的池塘里蛙声成串,气泡声此起彼伏,仿佛在喊“不要不要不要”,十分配合。

    三思:“……”

    虞知行:“……”

    三思:“你是有病吗?”

    虞知行:“请注意,不是我,是我们,谢谢。”顿了一下,“谁先起的头?”

    三思:“不是我。”

    虞知行:“再说一遍。”

    三思:“肯定不是我。”

    虞知行再次动手:“那你别穿了。”

    “……”三思屈辱地,“是我。”

    二人终于结束僵持,三思把自己腰带系好,虞知行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

    “来,喝口水。”虞知行把水囊打开,递到她嘴边。

    三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好点没?”虞知行问,问完了又觉得是白问,“我看你是好多了,瞎闹腾。”

    “老天有眼,我岑三思命不该绝。”

    三思往后靠在树干上,虞知行觉得树干太硬,往她这边挪了挪,揽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业务熟练不似头一回,面不改色地道:“不是老天救了你,是我救的。”

    三思靠在他身上也懒得动了,静静地等手脚回暖,被虞知行先前的举动震得现在还没彻底回过魂来,也彻底遗忘了卫三止辛辛苦苦给她做的解毒丹,道:“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那就只能……”

    虞知行自动接话:“以身相许?我觉得挺好。”

    三思:“……那就只能不报了。”

    虞知行:“……”

    两人靠了一会儿。

    虞知行嗅见了三思头发的味道,轻轻浅浅的,还有在地上滚过几次的草叶味。

    他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被三思压在下方的左手臂,仿佛没事人似的,绕过去搭在了三思的腰上。

    三思动了一下。

    虞知行的手微微一缩。

    三思靠稳不动了。

    虞知行的手再次放回去,心安理得。

    他喃喃道:“卫三止可真惨。”

    三思:“嗯?”

    虞知行:“他此刻不知一个人在何处受苦,我们却在这里乘凉,唉。”

    三思:“……我怎么一点没听出遗憾。”

    此刻他们基本上已经确认,就算找卫三止的真的是耿深,也不会是为了杀他,毕竟不论是耿深还是裴宿檀,要杀卫三止都有太多太好的机会了,这么大费周章请君入瓮,目标应该是他们两个人。

    “夏窍,或者说裴宿檀,他们的目的应该不是要我们死。”三思道。

    虞知行点头:“因为天山七羽在登封城中作乱,又帮耿深偷莲和璧?”

    “不止是这个。”三思想到方才在打斗中令自己走神的那一幕,“一线牵针对的是耿家。”

    虞知行静等她往下说。

    三思没有直接说那件兵器的事,而是问:“你不觉得夏窍那个易容的手法很奇特吗?”

    虞知行扬眉。

    确实,他先前就听三思说夏窍在青郡城外是换了尸体的脸皮易容,这回又亲眼瞧见被弄得血肉模糊的贺良的尸体。这天下会易容的人有千百个,用猪皮羊皮的都有,他却从未听说有什么手法是用真人的脸做的。而且夏窍刻意隐藏贺良的尸体,这其中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易容手法一旦被人发现,就有可能牵涉到更加隐秘的东西。

    三思道:“夏窍今日带了两种兵器,但他只用了那柄软剑。”

    虞知行疑惑:“两种兵器?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