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微有些动容。
此人……到当真是心细。但也让他又开始头疼,这些药材中单是他所知晓的那些,都有价无市,一个月要寻两三副药于他而言无异于难题。
他虽然感激。
但并不全然信任余四此人。
他相信这些药材能压制百蕴香,却不确定这些药材是否含有其它猫腻,但眼下没有别的头绪,只能先这样,得赶回清州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伙计很快送来热水。
寅良准备以药入浴。
这家客栈有单独的院落,贵虽贵,却有足够的私人空间,在入住时他便预想过泡药浴会遇上的种种问题。
药材一一入温水中。
氤氲热气中,各种混合在一起的药味弥漫开来,并不难闻,味道也比他料想中的要寡淡一些。
将自己浸入水中后。
他靠着浴桶边缘微微闭上眼睛,清秀的眉眼间,带着几分在这样环境下才松懈下来的倦意;头发披散在浴桶边缘,露出一抹欣长的脖颈……
“砰砰砰!”
门突然被人敲响。
氤氲水气中,只见寅良松懈倦意一收,睁开了眼睛;会在这个时候来敲他房门的人只有一个。
“寅骗子,你出来!”
殷姑娘在门外拍门喊。
寅良:……
殷姑娘入城跟着他落脚客栈后就隐着怒气往顾府去。
时间才没过多久。
没想到就回来了,还怒气未消反涨,应该是在顾府遇上更让她生气的事情了,他心里若有所思的想,人静静泡在浴桶中没动,口中叹气道,“姑娘这个称呼实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寅骗子!”
殷姑娘心情确实很不好。顾西臣不在府上问谁谁不知,跟失踪了一样她只能又回客栈来找寅良。
“小生一开始并没有说夜明也会与我们同行,何来欺骗一说?”寅良对这个从来的路上就被冠上的称呼有些头疼。
不提还好。
一起来提殷姑娘更生气了,停下拍门的动作,“寅骗子!你开不开门,不开本姑娘踹门了!”
寅良似惊道,“不可!小生在……在洗澡啊!”语气虽惊乍人却懒懒泡在水中动也没动。
门外的殷姑娘悻悻然收回腿嘀咕着:“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屋里寅良却又问,“姑娘可有想过往清州寻素素?”
“当然要找,先等我大师兄回来你把事情说清楚!”
寅良便没说话了。
殷姑娘‘哼’了一声也离开了。当她再次找回来,已是临近傍晚的时候,敲门不应,推门而入,屋里整洁干净,除了一丝淡淡的药味再无其它。
半个人影也没有。
意识到对方可能早就以经离开了客栈。
“寅骗子!!!” 清州城。
关家近来诸事不顺, 府中上下, 一片惨淡愁云。三姑娘还没有找回来, 二姑娘又流言蜚语缠身。
悠悠众口难堵。
那怕再让人去打压,流言蜚语在大街小巷流传。
二姑娘自祠堂一跪之后就病例了。也不吃药, 日日在房间里以泪洗面,大夫人象征性去劝慰了几句后,就将人丢给偏房姨娘自己照顾,自个心情也不好的回了院里, 正要继续念经求佛主保佑女儿早日回来,就有下人匆匆呈了一封信上来。
“这封信是有人指名要交给夫人您的……”
大夫人听了这话脸色就微微有些沉了下来。跟在一旁的冯妈妈已经开骂:“没眼色的东西!随便一个阿猫阿狗的信都是能往夫人面前递的吗!你的脑子呢?”骂人的时候,她手指头都要戳到下人脑门上去。
下人敢怒不敢言, 将信往冯妈妈跟前示意。
信上署名:关素素。
冯妈妈瞄到那几个字顿时收了声,抽过信来转身就交到大夫人跟前,“夫人,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