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得好听,细想却是荒谬。
但话中深意所指,让陈观主心底微微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夫人说得是。贫道会顾好关小姐,让她能安心养病。”
大夫人满意一笑。紧接着,唤了婢女进来,轻声交代了几句话。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婢女的脸上似有意外之色;瞥了陈观主一眼,很快退了下去。
大夫人才转回头来对陈观主道,“一切就劳烦陈观主多费心了!”
“夫人客气了。”
……
片刻后。
婢女再一次进来了,手里捧着东西。有银票,还有一个陈旧的锦盒。
陈观主余光淡淡扫了一眼,继续与大夫人说着话。
婢女将东西放到陈观主旁边的桌子上后,一言不发的垂首退到大夫人身边。
大夫人看着只是扫了一眼银票的陈观主,笑容不变:“尚有一事,本夫人想征求一下陈观主的意思。”
陈观主心跳快了一些,“夫人请明言。”
“庵堂被雷火所毁,表示其存在并不合适,既不合适,就不该再重蹈覆辙。毕竟庵堂也好、道观也好,求的不过都是‘清心’二字。”
“庵堂没了,道观也一样。小元台山道观,大元台山道观,正好事成双。”
“盒中是地契,本夫人有意将它交给你保管。毕竟,有一个妙禅就够了,本夫人不想再有第二个,由你亲自管理,方能让人心安。”
大夫人一席话堂皇说完,便看向陈观主,胸有成竹的等待对方的答复…… 收下地契代表从今往后都会有关家的供奉。
纵使心中已有猜测。
可真当听大夫人亲口这样说时。
陈观主心中仍是有一丝狂喜难抑,但她表面仍是淡然,“承蒙夫人看得起,贫道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夫人满意的点点头。
又说了两句话后。
便打算告辞。
“既有夫人交办之事在身,现无它事,贫道就不作多留了。”
大夫人作势盛情相留,被陈观主婉言谢绝。
收好地契与银票之后。
离开。
清州到元台山来回一趟,马车行需要三四日,步行则要七八日。
陈观主回到元台山时。
正好整整七日。
而阿茶也正好在这时候醒来。是个骨瘦如柴、面黄肌瘦的小丫头,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又遭遇这么一出,一醒来就扑到坐在床边的元华身上呜呜呜的哭,好不悲恸。
呜咽声声音像虚弱至极的小猫儿一样令人揪心。
“别哭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元华轻轻说了一句。用手轻拍着丫环瘦弱的肩膀,耐心的等对方情绪平复下来。
阿茶‘呜呜’哭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看向自家小姐。一副眼泪汪汪的可怜样儿。
然后就愣了一下。
似有些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小姐?”明明是相似的面容,却又似乎与记忆中的不太一样,让她一时有些迷茫。
“你昏迷有十来日了。”
“啊?”
“在这期间,我的病都已经好了很多……阿茶,你也要快些好起来才行。”
“诶?”
“这里是元台观,庵堂被雷劈了,只有我们侥幸从火海里捡回一命。妙禅已死,恶人已亡,不用再害怕了。”
“啊?!”
“还有一事;陈观主快要从关家回来了,不知府上是否还有人记得我们主仆……”
???
小丫头有些听蒙了。才清醒过来本就迷糊着,又被迫接受了一堆信息更蒙圈了,一时间连对自家小姐的异样感都忘了。
‘笃笃——’
恰有敲门声响起,正巧是陈观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