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师尊只说时机未到。师尊于她亦师亦父,是最亲近的人,其言,她一应听从,连原因也懒得去思考。
……
圣教。
大皇子回来后。无心如往常般再去观察、或者察看那些被救治后复原得极快的人。
而是在院子里沉默的喝酒。
他本是很少喝酒的人。
一来酒易伤身。
二来酒易误事。
但眼下却一杯接一杯,停不下来,明明没有太多接触,明明连对方身份都没弄清楚,记忆却又深刻,忘之不掉。
除此之外。
皇后说的那些话。也让他忍不住去想、想到不想再想了,却又控制不停自己的思想。
他知道是对的……却也因为知道是对的,面对也不觉得有错的坚持,才会更困着无解。
“该如何做……才能得两全?”
他自问。
却不得答案。
身后不知何时脚步身已近。
他有所觉察时,正要回头,便已闻其声。
“本使见院门开着,便进来了,不知可有打扰到陶大夫?”
是一身白袍的俊朗男子。说话间,已经走到姬玉韬对面。
“原来是圣使……快请坐,”
姬玉韬倒了杯洒推过去,在圣教这些日子,虽抱着质疑的态度,但与圣使相处之间,倒也还算认可了这个人。
其性其言,并非奸邪之辈。
圣使看着被推到眼前来的酒,碰了碰,没有喝,而是略带关切的笑问,“观陶大夫面有忧虑,可是遇上什么难事,不妨说来一听,兴许本使能帮上什么忙。”
姬玉韬闻言没有立刻开口。
这样的事。
他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但又实在很想要一个能听他讲述的人。
“如果圣使有一份家业,不想继承,但又被要求去争取。这个决定,会牵动许多,不知能否争得,也不知争得之后有无这个本事维持好这份家业……圣使会如何选择?”
“既然非心所愿,为何要为难自己。”
“如果不去争取,家业或许会落入其它兄弟之手……并非想争,而是已知他们不会好好打理,会败坏,牵连盛广。”
圣使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若陶大夫的兄弟,确实无一人能成事,为了这份家业能延续,便该去争取。”
大皇子灌了一口酒。心里想着圣使的话,想着在他们兄弟中,若说能成事者,应属老四,但老四却似无心那个位置。
常年在外面游山玩水……
再者,老四与他一样,与父皇并不亲近,只有老三与老五才是父皇心中的继承人。
那怕是他们此番犯下如此大过。
也能轻易揭过……
若以后真由他们其中一人继承皇位,再无人能管制,又该暴虐、荒唐成何种地步? 在酒意的影响下。
姬玉韬思绪杂乱的想了很多。
从以后的路该如何行, 到她就要被父皇就要赐婚于国师……
她是尚书府的二小姐。便是那日被国师带出宫后, 就有了流传在大街小巷的消息……
如果他阻止了。
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但她是自愿上国师的马车, 他又有何种立场去阻止?
心里越想越乱。
又也许更有酒的作用。
让他一时间只觉得酒入喉间,变得苦涩酸涩难言。心里闷闷透不过气来的压抑。
圣使见他心情很不好, 便陪着他喝酒,酒过三巡。大皇子已有醉意,便放下了酒杯,但出口之言已渐深入寻常不曾涉及的层面。
“……教内派发的药, 与当今陛下所服的灵药是否有关系?”
“陶大夫为何会将两者联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