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陛下所服之药,来自于圣族……而本教之名,为圣教。两者, 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一起。”
圣使闻言便不由得笑了,“哈哈……也是。不瞒陶大夫,本教与圣教确实有渊源。但又各有所不同。”
“愿闻其详。”
“本教宗旨在一治病救济世人。广泽于民间, 但由圣女带领的圣族, 却心在高阁朝堂。才会借由国师之手, 献药于陛下。”
“此药, 是否与本教之药同样,有三途水为药引?三途水究竟是何物?其名与异效,我,先后翻遍药典医书, 也无相关记载……”
姬玉韬说话间已有些倦意。以手撑着额头, 按揉缓解。
昔日。
圣使言他加入便可知药引为何。但加入之后, 得知‘三途水’却一头雾水无处察。也得到了此药引, 但研究至今,尚无结果。
是而又言:
“生老病死,本是天理命数;长生不老……当真存在吗?”似问、又似自问,他也有些质疑起了自己。
所坚持的。
是否真的正确?
“不过是延长些寿命罢了。那有长生这般神奇……”
圣使看着他的样子徐徐说道。
姬玉韬闻言,许久才说话,“凡事物总有利弊。圣使,此药是否也有弊端?”若是平时,他必然是不会这么直白的问出来。
圣使笑着反问:“是药三分毒,又有什么药没有弊端?”
这并非姬玉韬想要的答案。但他也没有深问下去,只说:“圣使说得也是……”无心再讨论下去。
圣使便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
入夜。
月明星稀。
圣女殿旁临时清扫出来的院子里。环境清幽静雅,假山亭台,一带池水,静如明镜,倒映出夜空的星辰与明月。
亭子里,对坐的人,笼罩在摇曳的烛光里。桌上放着香炉,袅袅轻烟,散幽香暗浮。
桌上放着一盘棋。已行至半,呈现出各不相让的局势。
“你棋艺不差。”九君恒的声音磁性悦耳、带着淡淡笑意。
元华缓缓落下一子,“不需要你来肯定。”无论声音语气、或是神情都已恢复往日。
他只是轻笑了一声。目光微微落在她落子的位置思忖。
“国师是否有东西未归还于我?”
“嗯?”
他似想了想,“皇朝宫禁录?”声音带着蛊惑迷人的尾调。
元华淡淡看着他,没说话。只觉得这人在明知故问。
“上面记载的内容你应已看过。”他徐徐道,“不过你若想要,我也能借你几日。”
“……好个借字。”听着这些话,她心底竟也没多少波动。
九君恒的笑容妖冶又迷人。
“国师查到什么了?”
元华已经看过大致的内容。也就没有非要回来不可的理由。
“你想知道?”
九君恒笑意吟吟看着她问。并显然等着她的回答,她若不开口,他就不会继续往下说。
“望不吝相告。”
元华声音仍旧很平静淡然。
“书里记载的内容,真假掺半,事情要追溯到九黎联军南下之初……”
九君恒优雅拈子落下,不紧不慢的讲述起来,“皇朝宫禁录上提到的殷墨,在当时,确有其人……”
昔时。
以姬氏一族为首。
也就是后来的□□皇帝,带领联军南下,一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原因除了□□皇帝骁勇善战外,更因为当时,联军中有一名经天纬地之才的外姓谋士——
殷墨。
其与祖皇帝如何相识、又如何成为九黎军师已无法考究。只知道,他与祖皇帝交情极好,称兄道弟,平起平坐,一同开创了天成王朝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