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对此也十分无力,只能不断催促谢灵毓救起那位遭人算计的皇帝陛下。
说起来这位皇帝也算是身世崎岖。这得从先皇的父皇说起,先皇是他的老来子,那位去世的时候周玄鱼才两三岁上,那位就给他安排了一大堆的辅政大臣。然后权柄在手,有几个人能不动心呢?
几个忠于皇室的被干掉了,留下的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只能采用骄纵的方法养大了周玄鱼,以保证自己的权柄。
后来的故事就是老套路了,不过同于历史上那些忍辱负重一鸣惊人的帝王,先皇周玄鱼当年除掉凌王后被朝中几个重臣联手搞掉了。但还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的缘故,那些老臣们又从宗室中扶持了这一位周云鹤做皇帝。
不过这些年小皇帝年岁渐长羽翼渐丰,便再一次重演当年的故事了。
叹了口气,谢灵毓在心中哀叹道:这些小皇帝也不容易啊。那些大臣也脑抽,费尽心机搞个傀儡帝王有什么用?还不如干脆就把皇帝干掉,自己找个理由上位,左右不过是史书中的两笔骂名,也好过这样提心吊胆小心谋算。
摇了摇头,谢灵毓上前给周云鹤把脉,又从随身的荷包里摸了药出来给他喂下,然后将他扛起进了林子里,打算等晚上再带着他入城去医馆。 “这就是你捡回来的野男人?”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周云鹤,由仪拈了银针出来,随口打趣谢灵毓。
谢灵毓无奈接过银针,一面在周云鹤身上找穴位,半点着询问由仪的意思,一面道:“这若是野男人,只怕天底下就没有正经男人了。”
由仪轻笑两声,摇了摇头,一面在谢灵毓点着穴位的时候点头:“不错,很准。下针的时候注意,手稳着些。”
季言蹊就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周云鹤被谢灵毓扎成刺猬,忽然笑了:“见到今日景象,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由仪歪头看他:“周玄鱼?”
“阿仪懂我。”季言蹊揽着由仪,眉眼含笑。又问谢灵毓道:“需要我打听一下他的身份吗?”
“不必打听了。”谢灵毓从周玄鱼身上掏了一块玉佩出来,在二人眼前晃了晃:“五爪金龙,还不明显吗?”
由仪轻笑一声:“也不知周家这些个男人都想些什么,怎么就爱往这偏僻的镇子上靠呢?”
“总归这一回受累的不是咱们两个了。”季言蹊眉眼温柔,看向由仪的目光中含着满满的柔情缱绻:“这一回,即便再如何说起来,受累的也是灵毓了,就不知道,这一位会怎么样被灵毓打发了。”
由仪笑了,慢慢给自己倒了一碗茶喝,随口道:“我看可未必了,说不准这还是咱们灵毓的真命天子呢!”
季言蹊停着一愣,但他知道由仪不是无的放矢的人,此时看着由仪的神色也看不出是不是认真的,便只能顺着这话叹道:“那可不好办了,当朝历代皇后哪一位不是世家大族、豪门勋贵出身,咱们灵毓可不占优势啊。”
“大不了把他废了,让他从此只能靠着灵毓活。”由仪说得轻飘飘的,听得季言蹊不寒而栗。
一刻钟后,取了银针,谢灵毓又探了一回脉,伤口上了药,裹了纱布,浓浓的一碗漆黑药汁灌下去,季言蹊在一旁看着就想起了自己当年被由仪的引枕和汤药、药浴操控的日子。
一切昨晚了,谢灵毓便取了一床薄被来给他盖上,转身问由仪:“今日送来的枇杷师傅尝了吗?我闻着倒是十分香甜的。”
由仪点了点头,笑的轻松:“柳娘是个实诚孩子,给你拣的枇杷自然是最香甜的,吃着不错,所以下午我出去的时候将她剩下的半筐都包圆了。”
谢灵毓一愣:“您买那么多枇杷回来做什么?”
由仪道:“这玩意还不好吃的,生吃、熬糖水、做甜点、熬果酱,再不济熬些枇杷膏,等过些日子内火燥热了兑水喝,还能养养嗓子。”
谢灵毓叹气道:“怎么我当年卖杨梅的时候您就没有这么阔绰呢?”
由仪白了她一眼:“你那杨梅是正经杨梅吗?一个两个或酸或辣,都是拿药泡过的,就是仗着当年易容历练,不然只怕如今你家门槛都让人踏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