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一沉浮_作者:BY先生(53)

这问题问得燕林生心头一跳,下意识想去看谢卫河。

到底忍住了。

他神色淡淡的答:“不过是直觉罢了,或许他本不在西边,只是为了躲避从其他方位寻来的人而跑到西边,被我恰好碰到了也说不定,这都是运气。”

“燕大侠,若那剑客没有受伤,你能有几分把握拿下他?”

燕林生负在身后的拳逐渐握紧。

先前谢卫河告诉他问问题的人会顺着他的话来,偶有刺头,让他小心应对。

然而这个“刺头”的问题,几乎全都问到了这一事的疑点上,精准的可怕,燕林生不得不谨慎起来:“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奉告。”

“燕大侠会这么说,是否是因为自认他比你强?”

这个问题实在惹人嫌,周围不少人都拿眼睛瞪他,似乎他要再敢说一个字就要群起殴之。

燕林生沉吟道:“我不明白你为何会有此疑问,因为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他全盛的这种假设。”

那人仍不死心:“我是说如果……”

燕林生却打断道:“在比试中一切皆有可能,哪怕我认为自己比他强,比试结果也不一定是我胜,天时地利人和,各种因素都要考虑进去,举个例子,你让大门派的首席弟子与街边孩童比试,在旁人看来,结局已然写好,可若是那首席弟子在前一晚吃坏了肚子,亦或者走在路上摔断了腿,孩童不战而胜,你也要去问那孩童若是对方全盛时期有把握赢这种话么?”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向来反应平淡,冷傲无双的燕林生,今日竟然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话。

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当然,这是极端的例子,我不是那名孩童,剑客也非名门正派弟子。比试不存在假设和如果,胜就是胜,败就是败,别人不会因为你受伤就对你投来怜悯的目光。”

大家只会注视胜利的那个人。

这一席话,打消了不少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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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过去,茶楼里关于燕林生的话本就换了七八个样式。从他英勇擒敌,到最后发人深思的胜败论,竟引发了数波辩论狂潮,坐在茶楼里,不用凝神去听都能听见楼下激烈的辩论声。

洛闻初饮了一口茶,品论道:“还是酒好。”

沈非玉按下他试图掏银子叫小二换酒的手,“再喝,该没钱住店了。”

想他们飞屏山上当真穷得揭不开锅,却也要凑出掌门的买酒钱,这掌门非但不领情,在酒这一物上挥霍无度,沈非玉深刻怀疑他身体里的血都快变成酒水了。

洛闻初反手扣住沈非玉的手,掌心相对,十指纠缠,抬眸与之对视,“不如,为师剩下的钱也交由非玉来打点?”

沈非玉抽了抽手。

没抽动。

“不无不可。”他声音镇定,耳根子却浮起一片惹人遐想的薄红。

洛闻初眼神晦暗,半晌,他叹道:“哎,最好的下酒菜就在眼前,却没有好酒,真令人扼腕。”

桌上除了茶壶就是茶杯,沈非玉满目茫然:“哪有什么下酒菜?”

成年男子的气息欺近,如一张细致的网,将沈非玉笼在其中,他瞪圆了眸子,一错不错的注视着探过身来的洛闻初,心如擂鼓。

洛闻初伸手从那红透了的耳垂上抚过。

“如此秀色可餐,非玉却不能满足为师,可惜,可惜。”

既是说酒,亦是说人。

被抚摸过的地方蹿起细小电流,酥酥麻麻的,沈非玉僵着身子欲往后躲,躲了一半,又慢慢坐直。

不能躲,既然决定直面本心,纵使疾风大浪,也要顶上去。

何况,师父是他的港湾,才不是什么狂风骤雨。

洛闻初挑眉:“不当缩头乌龟了?”

“嗯,不躲了。”

这副耳尖绯红却一动不动任君采撷的模样,好似在对洛闻初说:你快点来摸,不摸就别怪他反悔。

洛闻初的手最终落到了沈非玉的脸上。沈非玉抬起头,就见洛闻初笑吟吟的注视自己,嫩生生的脸蛋在他手里被掐出一片嫣红,洛闻初得意大笑:“我的小非玉呀,你怎么——你也太好欺负了。”

沈非玉:“……”不是,你放手,不给摸了。

这不甘心又不敢说的小模样,简直让洛闻初心情大好,笑容愈发放肆。

害得上来送茶的小二以为这位客人得了失心疯。

师徒二人这厢折腾,街上骤然响起喊打喊杀声,沈非玉探头往下一看,不由惊讶。

被一群全副武装的女子追赶的人,赫然是那成是非。

沈非玉看向洛闻初,洛闻初心领神会,轻功翻下楼,拎着成是非的后领将人带了上来。追在成是非身后的女子只觉眼前一花,成是非的身影就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