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穿点衣服,你手好冷啊!”沈执将衣裳往他身上一披,这才蹲至谢陵身前,问他:“怎么样,暖和一点没有?”
谢陵右手攥拳抵在唇边,渐渐平复了心绪,点头道:“没事,老毛病了。”
“你以前身子骨精壮得很,大冬天不穿棉衣也不觉得冷。”沈执低笑着说他的优点,话锋一转又数落起自己来,“都怪我,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你至此。”
谢陵听了便道:“你如此这般自轻,又是何故?”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对你不起。”沈执改蹲为跪,抓住谢陵的右手贴至胸前,满脸认真道:“谢陵,你很好,真的很好,如果你没有遇见我,你的一生风光无限,是我害你至此,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的,请不要客气,哪怕要我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你说这话,可是真心实意的?”
“自然真心实意!”沈执点头,“我承认自己谎话连篇,可方才所言,句句出至肺腑,你信我!”
“好,我信你!”谢陵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道:“我不为难你,但我想要你,现在就想。”
沈执大惊失色,吓得往后一跌,像小壁虎往后乱爬,结结巴巴道:“这……这个不行!不行的!太……太突然了!”
他快没脸见人了!明明很一本正经地剖白心迹,怎么又成了明目张胆地勾引了!
“我……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我不是故意勾引你的,我没有,真的!”
第29章 争锋相对
沈执很后悔自己长了这么一张勾人的脸, 不仅女人见了他心动不已,就连男人见了也要浮想联翩。
东陵又是风俗开放的国度,贵族公子们圈养几个生得漂亮的小倌儿不足为奇,有的还特意跑到那等风月场所, 就为浪迹花间,在男人身上寻个乐子。
可他既不是青楼小倌儿,也不是圈养的男宠。身上流着皇室的血, 怎么可以委身人下?!
即便……即便真的委身人下了, 也不能一边喊哥哥,一边风流快活罢?他这个风流也是正儿八经的风流,并非那等不要皮脸的风月客。
当即又羞又恼,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 咬紧牙齿,死死瞪着谢陵。沈执本以为自己这样, 看起来凶神恶煞很吓人,足够吓退谢陵的邪性了。
殊不知在谢陵眼中, 顶多就是小狗崽子, 还是那种明明委屈巴巴, 还要故意露出獠牙的小狗崽子。
谢陵见他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等笑够了才道:“你成天到底在想什么?你虽然有几分美色不假,但也算不得勾引罢?哥哥纯属喜欢你,也不行么?”
“我没有美色!我是个男人!”沈执咬着牙,连脖颈上的青筋都恰达好处地跳动起来, “我可是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不能用美色形容我!”
谢陵好笑道:“那真不好意思了,沈公子。我这个人从小就不会撒谎,美即是美,俊就是俊,你既美也俊,美比俊更胜一筹呢!”
沈执一向辩不过他,在口舌之争上,更是输得一塌糊涂,气得他转身捶柱子,捶痛了手,又赶紧凑近唇边吹气。腮帮子鼓鼓的,面颊通红,实在让人想抓过来狠狠欺负一下。
事实上,谢陵就是将人抓了过去,一手揽腰,一手捂紧沈执的嘴,二人双双倒在床上,三下两下就踢掉了靴子。
约莫两个时辰,沈执小耗子似的,光着脚提溜着鞋灰溜溜地跑回红莲香榭,一直等到第二天谢陵差人给他送冬枣,才勉强打开了房门。
阿兮端着一盘洗干净的冬枣,笑眯眯道:“二爷,这是大人一早出府时,命奴婢给您送来的!”
“他有这么好心?”
沈执将信将疑地捏了颗冬枣吃,啃
起来脆脆的,清甜多汁,很是爽口。不知道为何,隐隐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只不过这冬枣大,他嘴巴小,吃颗枣子还要分三口吃。
他吃了两颗,蓦的恍然大悟。昨夜谢陵把他眼睛捂住了,二人闹了半宿,期间好像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推送进来,也不知道是个啥玩意儿,难不成是……
沈执神色古怪地望着这盘冬枣,无论如何再吃不下去了。
阿兮又道:“还有一事,大人前阵子让裁缝给二爷做的春衣,全部做好了,稍后管家就送来了。大人还说了,二爷就是二爷,以后谁再敢给二爷脸色看,就让奴婢直接告状去!”
沈执奇道:“阿兮姐姐,不会是你在我哥面前说什么了吧?霜七比我重要多了,我哥愿意为了他把我吊起来打。”
“怎会?明明是二爷重要,不对,应该说在大人心里,二爷最重要了!”阿兮笑容不减,满脸羡慕道:“满府的人都知道大人待二爷好,就连京城百姓也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