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自然察觉到了,温柔笑道:“秦妹妹一人住在宫外,若有需要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尽管开口。”
秦桑还未开口,袁莺儿抢先道:“苏姐姐多虑了,人家才不是一个人呢,秦姐姐,听说你和你干哥哥住在一个院子,是也不是?”
一言甫落,屋里已是静得鸦雀无声。
苏暮雨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变化,冯芜却是悄然垂眸,其他人形色各异,都有点看好戏的意思。
有点脸面的官宦人家里,讲究男女有别,兄弟到了一定岁数,都要搬到外院去住。
亲兄妹尚且如此,况且还是名义上的干亲。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家里有没有个长辈老人在,能有什么好事?
这简直是在指着秦桑的鼻子骂她没有教养!
秦桑心道,这个袁莺儿两次三番挑事儿,难道爹爹和袁家有仇?不过既然你头一个送死,那就成全你。
她清清嗓子,啜口茶润润,盯着袁莺儿道:“你哪只耳朵听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双叒晚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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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秦桑一句话,不要说袁莺儿张口结舌,屋内众人也是面面相觑,只听到檐下铁马丁当轻响,除此之外阒无人声,
在座闺秀们自恃出身良好,大凡会极力保持庄重矜持的做派,说话拐弯抹角,骂人笑里藏刀,绝不肯撕破脸面当面质问的。
哪知秦桑偏不按套路来。
不过袁莺儿也不是蠢笨之人,慌乱一阵,眼圈慢慢红了,“秦姐姐可是怪我?莺儿以后不说便是。”
避重就轻的回答,委委屈屈的样子,好像是被她恐吓了!
秦桑不由哂笑,“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知道的,不知袁家担的什么差事,居然打探别家后宅的情形,精细之处比锦衣卫也不遑多让。难道我朝还有另外一个衙门监察一切官民?”
袁莺儿脸色陡然大变。
本是后宅风流韵事,她却引到朝堂之上,就差说袁家窥伺百官,意图不轨,自家父亲不过是鸿胪寺少卿,这顶大帽子扣下来,十个袁家也承担不起。
她勉强笑道:“秦姐姐真会说笑,咱们都是闺阁女儿,学的是针黹,谈的是诗词,外头的事我是不懂的,也不敢谈,你不要误会。”
“那你不要故意说让人误会的话。”秦桑冷冷道,“无凭无据搬弄是非,唯恐天下不乱,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偏去学什么长舌妇!”
袁莺儿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我只是听旁人随口说了几句,如果不是,姐姐否认即可。我是真心想和秦姐姐交好的,无意冒犯你,姐姐这样说我,我实在承受不住。”
“原来你表达善意的方式就是毁人名声?你‘无意’几句话,换别人只怕要被你逼得抹脖子!你也读书,不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只怕袁家会被你拖累死。哼,想给我使绊子,也要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分量!”
袁莺儿情知说不过她,眼泪汪汪地望向上首坐着的二人,“苏姐姐……冯姐姐……”
屋内一片沉寂,只回响着秦桑淡得像白开水一般的声音,“本是无冤无仇,也不知受了谁的蛊惑,上赶着当马前卒找不自在。”
于是,冯芜默默闭上了嘴,低头欣赏着手上的素色釉茶杯,好像那只杯子是不可多得的绝世珍宝。
苏暮雨正襟危坐,眼眸低垂,仿若老僧入定一般。
两个地位最高的人不开口,其他人更不会讨这个没趣。
袁莺儿搭眼一瞧,周围一片冷漠面孔,连个从中说和的人都没有,暗恨这群人平时姐姐妹妹叫得亲热,关键时刻一个也不中用,全是些虚情假意的东西!
怎么办,她也只能哭个不停了。
一面哭一面留心外面的动静,心道萧美君为何还不到,把自己推出来,她却躲了个没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