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飞云道:“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结束之后就去拜访一下,如何?”
凌浪涯思索一下,终究还是摇头道:“恐怕不合适,这一关结束之后,我尚有一些要事处理,不如待得祭典结束后,我们再相约如何。”
裴飞云深深地打量了一下他,再看了一眼他身旁微笑不语的纪天,略带遗憾道:“如此也好,那就不妨碍凌兄弟了。待得祭典结束后,我等再开怀畅饮。”
凌浪涯本不想拒绝他的提议,只是想到今夜之时,展候应该会带来新的消息,自己等人要赶在祭典结束前把那些孩童拯救出来,肯定会与烈刀门再有一场相斗。
从昨日的酒关中,凌浪涯已知晓裴飞云的实力不弱,心中也不是没想过要邀请他相助。只是两人才认识一天,喝过一场酒,其实并不太清楚他的性情。再加上和烈刀门相斗之事,本来就是危险万分,若要让他置身于险地,未免显得太不仗义。
他和纪天不同,两人虽然也认识不过十天左右,但纪天从一开始就因故参与此事,再经过江渡小镇夜袭,夜探烈刀门,河鱼帮之战,两人有过几次的生死相交,终究和新认识的裴飞云有所不一样。
因此,凌浪涯终究没有把这事说出口。
正当凌浪涯要开口时,那站在三人身边的裁判,皆是轻声道:“三位切莫再谈了,闯关开始了。”
凌浪涯等人皆是一愣,一开始沉迷于花徒长老之色,后来又低头交谈,竟没有听清楚规则是何。
凌浪涯等人尴尬地望着三个裁判,而裁判也早已料到有此情况出现,便道:“看你们桌上的那本花册。”
他低头看去,果真见一本数尺厚的巨大册子不知何时放于桌上,便忍不住翻阅起来。
不看则已,越看却越觉得不可思议。
凌浪涯粗略一看,蓦然把画册掩盖起来,抬头看着那依旧在宫墙之上遥遥而立的花徒长老,心中诧异不已。
画中之物,为何似曾相识?
花徒长老,是如何知晓?
——未完,待续—— 花册之上,枝叶逼真,花朵娇艳,果实累累,林木葱郁。
凌浪涯看着那本厚厚的花册,看着那些似曾相识的植物,心中思如潮涌,一时不知如何落笔。
直到现在,他虽然没有听到花关究竟的规则是什么,但通过这本花册,看到每种植物下的每到空白的横线,也知晓考究的就是辨别各类植物。
看图辨物,就是花关的规则。
凌浪涯环顾四周,只见诸多学子已经在翻阅花册,显然方才虽然众人都沉浸在花徒长老的惊人姿色中,没有认真听到这一关究竟要考什么,但也猜测出了其中的意思。
只是,他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是眉目紧皱,哪怕是纪天和裴飞云,翻看花册之时都是偶尔露出思索的神色,显然是在辨认这些究竟是何物。
莫非这些植物,在世间都没多少人认识?
可是对于凌浪涯而言,这不就是自家山林里,遍植的那些花花草草嘛。
凌浪涯诧异的是,为何花徒长老会把禁忌之地中那些花草都绘制于此,并且以此为考核。
莫非,她也曾经去过禁忌之地深处?
如果她没有去过禁忌之地深处,那又是从何处得知这些花草呢。
凌浪涯久思不得,只好不再深究,而是和诸多学子一样,翻阅着花册,思索着它们的名字。
只是呀,看着熟悉的花草,凌浪涯不禁想起那些少年时光。
哪怕如今他还是少年,可那十六岁之前的年岁,却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那时候,凌浪涯还是深山里的少年,除了日常被那个老人强迫的修行,就是在山林间与异兽相斗,与山水为乐,与花草做伴,度过了一年又一年。
在茫茫森林中,在群山叠起里,在瀑布飞流间,在蜿蜒小溪旁,在所有能够爬到攀到走到的地方,除了那些凶恶的异兽,还有无数的鲜花嫩草。
那段时光,凌浪涯在一头白猿的陪伴下,总是会和那些异兽在山林间相斗。那些异兽虽然强悍,却永远不敢对他下杀手,因为除了身边经常有一头白猿之外,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老人在身后守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