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兵士本已止住了笑,当听到凌浪涯说有酒时,不由得想到也许可以尝到这美酒,但一听完下半句方知没有了,然后又看到老张一喜一失落的表情,他们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有两个已经笑得直接坐地上去了。
幸得此时是深夜,又无行人,不然被发现此等不规矩行为,也免不了一番责罚。
兵士老张以为凌浪涯是在戏耍他,当下又把长枪举起来,凶道:“你这毛头小子,是要戏耍我吗?”
凌浪涯后退一步,道:“没有戏耍,我是真的有酒,也是真的喝完了。”
说吧,他不禁感慨一下,这世间,说实话,是如此艰难吗?
胡虚见状,连忙圆场道:“张大人,我这兄弟是第一次来到此等繁华之地,免不了总是大惊小怪,而且他又年少,难免有时童言无忌。你大人有大量,切勿见怪。”
老张放下长枪,依旧不甘心地道:“这清风酒,你们真喝完了?”
胡虚点头道:“确实如此,我兄弟二人也不过带得一壶上路,这一路上确实喝完了。倘若有机会,我再带来孝敬你。”
老张颓然叹道:“那小城临近西北的禁忌凶地,然而我等却在东北,千里迢迢,身不由己。这一回等,又不知得是何年何月了。”
凌浪涯道:“你不用担心,待我们参加完凤梧祭典,回去就把酒带回来给你。”
“凤梧祭典?”老张的颓然瞬间消失,那几名兵士也停止揶揄,靠近了二人一步。
就那连少年校尉,也不禁动容,愈发认真地打量二人。
凌浪涯看到众人神色,以为自己又说错话了,当下眼巴巴地看着胡虚。胡虚也没料到,只是进个城门,却发生了这么多事,被盘问至此。但想到二人参加凤梧祭典,是迟早都会被人知道之事。当下,只好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老张闻之,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少年校尉,当看到那少年校尉的眼神示意后,他方道:“两位小兄弟,这酒乃是小事。两位乃是良民,我们兄弟也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是长夜漫漫,难免无聊,见到两位深夜至此,不禁多说了几句打发时间,两位切莫怪罪。”
胡虚见他前后反响之大,虽然有些疑惑,但也不曾介意,当下笑道:“岂敢怪罪,从大人言语中,方知大人乃是好酒之人,幸甚至哉。大人多说几句,在下又怎会见怪。”
老张闻之,大笑一声,忽而低声道:“欲要请问两位一个问题,可否?”
胡虚道:“当然可以,大人请问。”
“二位参加凤梧祭典,不知是明祭,还是暗祭?”
胡虚沉默片刻,缓缓道:“明暗皆祭。”
众人闻之,脸色微变。那老张正欲说话之时,忽而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依在下愚见,二位此刻不可进城。”
——未完,待续—— 夜半拒绝声,让人诧异起。
凌浪涯和胡虚循声看去,只见夜色城墙下,一名少年将军背依城门,其容颜温润如玉,正微笑目视二人,而身上一列红罗袍肚,彰显着其官兵身份。
一把三尺青锋入鞘悬于腰上,收敛起所有的锋芒,恰如他温润的脸庞。
那些兵士见状,纷纷躬身行礼,脸上也再无玩笑神色。少年将军缓步来到二人面前,彬彬有礼道:“在下姓丘,名云,乃是赵宋王朝一名小官兵,敢问两位小弟贵姓?”
凌浪涯好奇地打量着那少年将军,只见他年纪和自身二人相仿。他长得脸如冠玉,彬彬有礼犹如书生,但眼神隐藏着的坚毅神色,还有那不经意间流露的凛冽英姿,让人不禁动容。
这是一名书生,但更是一名将军。
胡虚稍有疑惑,拱手道:“在下胡虚,此乃我兄弟凌浪涯。敢问将军之姓为丘,可是赵宋王朝丘家军之丘?”
少年将军丘云微点头道:“不才正是。”
胡虚不禁凛然,忙行礼道:“原来是丘家军的少主,兄弟二人眼拙了,不识将军英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