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浪涯诧异道:“莫非便是那被誉为‘撼山易,撼丘家军难’的丘家军?”
老张等兵士闻之,不禁大笑道:“不过是世人恭维罢了,我等不过驻守边境,保一方平安而已。”
言语虽微,但那身为军人的傲气,仍在语气间淡然流露,与之前的讨酒喝模样截然不同。
胡虚道:“世人皆知,丘家军在丘元帅的率领下,以一军之力,镇守赵宋王朝北部边境,却让东北的朱明王朝和正北的李唐王朝不敢轻易进犯。此等威名,纵观天下,尚有几人能敌。”
丘云淡然一笑,忽而摇头道:“阁下夸奖了。此等盛赞,丘云绝不敢受。而且,莫忘了赵宋王朝西部边境之外,尚有谁在。”
凌浪涯问道:“一军敌二朝,尚还有谁?”
丘云道:“阁下果真不知?”
凌浪涯道:“不知。”
丘云道:“三教九流,兵家。”
凌浪涯和胡虚脸色忽变,想到这个庞然大物,顿时恍然大悟。胡虚忽而不知如何接话,本来见这少年将军乃是丘家军之人,就想混个好交情,不料说的话太满,这回可就尴尬了。
正在思索间,只听凌浪涯道:“兵家又如何?不打过一场,又怎么知道呢?”
丘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莫名地从这名少年眼中,看到了一股傲气。那种感觉,不是他在空言瞎说,而是似乎他确实有此等能力,乃是自然的表情流露。
丘云忽而大笑拍掌,道:“说得好,就凭君此言,在下愿和君相交。”
凌浪涯忽而觉得,今夜自己几番失言,终究说对了一句话,不禁也大笑起来。只是,原来还是有些人,会认同自己的想法的。
有些事,你不试一下,又怎么知道自己能走多远呢?
终究要,出发才会知道。
胡虚见两人相笑,想到能结识有机缘结识一位少年将军,也许是一件值得庆贺之事,更可能此人也许会对凤梧祭典有所帮助,当下也是心喜。
胡虚道:“我兄弟两人默默无闻,能结识丘将军,乃是三生有幸之事。”
丘云摆手道:“你我三人年纪相仿,又何必将军前将军后,若看得起在下,叫一声兄弟即可。”
众兵士见三人言语相合,甚是投契,也不禁大喜。那老张更是说道:“小兄弟,我们丘将军可是年少英雄,我看二位也肯定是。但是,既然少年英雄,可别忘了到时候给我带一壶醉清风酒啊。”
众人闻之,不禁为老张嗜酒如命的老毛病而大笑。
凌浪涯道:“我一定会记得的,把酒给你带来。我甚至连醉清风的酒窖在何处都知道,所以绝对跑不了你的酒。
胡虚忽而道:“丘兄弟,方才你说不许我兄弟二人进城,此举是为何?”
丘云沉吟片刻,方道:“在回答此问题前,我想先问两位兄弟,可确实是参加凤梧祭典,并且是明暗皆参与?”
胡虚道:“确实如此,我等二人正值参与年限内,此等盛事,又哪里会错过。且不论名次,但能和天下同辈同场竞技,也是不可多得之事。”
丘云道:“二位既知兵家,又参与暗祭。如此看来,当是修行者无疑了。”
胡虚也不否认,毕竟这是迟早都会被知道之事,便点头承认。
丘云道:“这就是在下为何不让两位进城的原因。一者,如今深夜时分,除却那青楼等风花雪月场所,大多数酒楼客栈皆已歇息,恐怕不好找到满意的住所。二者,两位来得稍迟,如今恰逢春节,又是祭典即将开始,人流颇多。据在下所知,虽然都城颇大,但稍有名气的酒楼客栈,也早已客满。甚至许多人,也无落脚之地。”
听闻此解释,凌浪涯二人方恍然大悟,原来丘云是为他们着想,原来此刻进城也不过是白跑一趟。当下,凌浪涯问道:“倘若如此,那我等该去往何处落脚?”
老张忽而道:“为了满足居住需求,朝廷在都城的城南之地,搭建了许多的户外帐篷。如今那里住了许多的外来之人,还有附近村民。我觉得,两位小兄弟倒是可以去那里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