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的裴疆,抬着脸冷漠的看着那鞭子落在自己的身上,连眉头都未动下,把玉恒气得又抬起手用尽力气去鞭打……
“住手!”
声厉喝传来,玉恒没收住力道,那鞭子便狠狠的抽到了裴疆的身上。那旧伤还未好,新伤又添上,下子便有红艳的血慢慢的渗透了出来。
看到那鲜红的血,玉娇……怒了。
她前几日才抽了顿鞭子,正要好好的巴结消除他的怨气,结果这玉恒又来顿鞭子!
玉娇怒形于色的从廊上走到了院子,直接挡在了裴疆的面前,怒瞪着玉恒。
“你做什么!?”
玉恒被玉娇的怒容震得愣,怂得忙抬起手指向她身后的裴疆:“他、他没看好踏烈和逐雪,我替你教训他。”
玉娇怒道:“马是我的马,人是我的人,你凭什么替我教训!”
人是我的人。身后的裴疆听到这句话之时微微怔,凝望着身前的玉娇。
眼前的人似乎有些不样了。从她来杂物房那晚,裴疆便察觉出来了。
微微蹙眉陷入思索着,是什么原因让她会有所变化的?
玉娇还想着如何能不着痕迹的与裴疆建立些许的情谊,可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举动落在他眼里,早就耐人寻味了。
玉娇上前把玉恒手的马鞭抢了,直接往地上掷还往鞭子上踩了两脚。踩了两脚后才瞪向玉恒,语带警告:“你日后若是再对我的人动手,我便直接拆了你的窝,让二叔断了你的银钱!”
警告后略过玉恒。走了几步才忆起裴疆,便转身朝着他喊:“你随我来。”
裴疆抬眸看向她。
玉娇与那双沉着内敛的黑眸对上的那刻,这双眼眸与方才梦那淮南王的黑眸便瞬间重叠上了。
玉娇呼吸滞,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极快,忙敛住心神转身快步逃离。
过了片刻,裴疆才往玉娇逃离的方向跟了上去。
☆、7、逾越
玉娇让裴疆待在她院子的小偏厅,随后吩咐了桑桑去拿金疮药和纱布过来。
玉娇在偏厅外调整了息,才甚是懊恼方才落荒而逃的行径。
她是玉家千金,而裴疆现如今还仅是玉家的个奴仆,她这般失措定然会让人觉着诧异,那裴疆更是会乱想通,指不定他还真以为她想要他……
念头出来,玉娇立刻把这等荒唐的想法挥出脑海外。她即便是出家当姑子也决然不会想要他的!
稳住稳住!
玉娇呼了口气,才抬脚入了偏厅。
裴疆背对着门伫立厅央,玉娇看了眼他那挺得直直的背影。暗忖这样看确实没有半点奴颜,换上梦淮南王那身甲胄,就说是个将军她也深信不疑。
裴疆早已知道玉娇在厅子外,所以在她进来后便转过了身,唤了声“小姐”。
以往皆是低着头,但不知道为何,今日却是正着头,双黑眸紧盯着玉娇。
本着与他再说番道理让他莫记仇,但忽然被他这般放肆的盯着看,因今日午休之时梦的他对自个使坏而对他有诸多不满的玉娇,恼之下便斥道,“放肆,谁准许你这般盯着我瞧的!”
玉娇话落,裴疆也就低下了头,“是奴逾越了。”
玉玉娇这话说出来后,又想要打自己的嘴巴,她这嘴巴怎就这么的欠呀!
暗暗说服自个只是因为时不习惯,往后会慢慢改的。
玉娇见他现在这态度还算是顺从,气焰也消了些。
随后目光落到裴疆身上,看到胸膛前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玉娇怔愣了下。
前几日玉娇见道他身上血肉模糊的鞭伤后就有些责备梦的自己太过冲动了,如今想想心有些后怕,若是她当时把人打死了该如何是好?
迟疑了晌,卸下了咄咄逼人的气势,问:“伤如何了?”
生怕裴疆会多想,又立即补充道:“我并非关心你,只是先前说过踏烈和逐雪之事与你两清了,今日你无端被打,是我交代不清楚,自然是要负些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