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发财在宋朝_作者:放鸽子(254)

2020-07-10 放鸽子

    接着几日,他皆是一派容光焕发,彻底扫去前几天被单单落下的颓唐。

    他甚至都不那么受分离之苦的影响了,得意地沐浴在朱说和滕宗谅等人难掩羡慕的目光中,乐得成天在陆辞身边晃来晃去,仿佛在暗示什么。

    陆辞明知柳七想说什么,偏不如他意,还故意蹙眉道:“柳兄为一方父母官,可得有些分寸,不能再行往常那些轻浮之举,尤其莫做些大修青楼歌馆的荒唐事来。”

    “绝计不会!”柳七脸色一黑,愤愤道:“在摅羽眼中,愚兄竟是这般模样么?”

    陆辞还没作答,朱说和滕宗谅就深以为然地点起头来了,差点没将柳七气得一个倒仰。

    倒是陆辞看向笑嘻嘻地打趣柳七的滕宗谅时,目光有些微妙。

    史上的柳永在好不容易做上一员小官,具体表现如何,陆辞当然已记不清楚了。

    但据他推测,多半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不然早被记入词人生平,被后人大书特书。

    而滕子京就不同了。

    此人不论是被贬谪也好,大张旗鼓地重修某楼也好,事迹全被忠实地记载进了范仲淹的那篇作文之中,陆辞是想忘也忘不掉的。

    而那座传说中的岳阳楼,若是他没记错的话……的的确确是座青楼。

    当然,此青楼非彼青楼,尽管也作为文人骚客会面听曲的地方,却不见低俗的香艳,而多了文人的高雅。

    但说到底,滕宗谅在某些方面,跟柳永几乎是半斤八两,此时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见柳七还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陆辞挑挑眉,半开玩笑道:“柳兄去密州任职也好,我于乡中故友甚多,但凡你有出格之处,我即刻就能知晓了。”

    柳七:“…………”

    一句话将柳七打击得蔫了吧唧、神色恍惚后,陆辞又向最不放心的朱说叮咛几句。

    邕州西南第一重镇,但离汴京实在是太远了,又因宋太组当初灭了南汉后,不知为何偷了个懒,并未继续南进,

    便让多年来一直听令于中原政权的交趾,趁机独立了出去。

    因邕州再往南去,多是深山老林,不利于进行管理,索性放任西原蛮、广源蛮和溪洞蛮人继续活跃其中。

    陆辞虽记不清楚细节,但也大致知晓北宋是如何灭亡的。

    正因如此,他对于大宋周边的各个势力的动向,自然很是敏感,也一向十分关注。

    因西边战火一度很是频繁,他所得到的资料就也不少。

    而相比之下,南边历来就颇为安静,他从商旅处探听道的内容,也极其含糊而有限。

    但陆辞隐约觉得,以朝廷一昧将重兵压在西北战线,而忽略南边悄然崛起的交趾、大理国,以及被夹在三者中间的少数民族的做法,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大问题来。

    无奈他此时人微言轻,加上鞭长莫及,哪怕想做什么,也是痴人说梦。

    还好他最为关心的朱说,只要等三年一过,任期一满,就会被调至别处,至少不用再在那埋了颗不知何时会炸的地雷的边陲待着了。

    尽管在绝大多数人眼里,被分派到极南之地去,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去处,但对于跃跃欲试,想一展身手的朱说而言,倒算个不错的地方。

    陆辞看他难得流露出高兴神色的模样,便将一些有泼冷水之嫌的话给咽了下去,而只在他肩上拍拍,郑重其事道:“记得每个月都给我写信来,若遇着难题了,也不妨与我说说,我能帮则帮。”

    朱说用力颔首,面露憧憬地笑道:“邕州地处南端,美食风味定与北地大有不同,待我上任,拿着第一笔俸禄了,便立马给摅羽兄寄上一些。”

    “……”陆辞:“不,我真的不是想说这个。”

    然而朱说已兴致勃勃地计算起,等自己第一个月的俸禄发到后,要具体如何花用了。

    陆辞破天荒地有了种百口莫辩的感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索性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