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璟看穿了他,淡淡地道:“余下的面条都赏你们了。”
“好!”陈管事二话不,跳进厨房,拿着锅子就开吃,单身男人好可怜,没个屋里人,难得吃到一顿好吃的家常饭啊!
伙计叫了一声,也跑进去和陈管事争抢起来。
邵璟和田幼薇对视一眼,苦笑:“回吧。”
没想到这二位国公爷,一个外表随和端方其实是气鬼,一个外表冷酷讨嫌其实是话痨,真有特色。
邵璟慢慢走着:“阿薇,你觉得他们表现出来的,是他们的真实模样吗?”
田幼薇答道:“人都有两张面孔,即便是亲近之人,也不一定知道对方真正的面目和想法。能走到这一步,都不简单。”
“嗯。”邵璟牵着她的手,一起回了客栈。
田父今日回得及早,心情也很好:“我今日做成了一桩大生意,有人跟我定了三千两银子的货。”
田幼薇和邵璟都乐了:“真的啊,那可真好!是谁啊?”
“就是之前找我喝酒约我做生意的那两位。他们约我一起做瓷器贸易,我不想冒险,拒绝了他们,本想着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今竟然定了货,这是定金。”
田父捏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在田幼薇和邵璟面前来回晃动,满脸得意。
“阿爹真能干!”
“伯父真了不起!”
田幼薇和邵璟笑得眼睛弯弯,只是怎么看都特别假。
田父悻悻,将银票收回去:“一点都不诚心!”
“我们是真心的……”田幼薇和邵璟一边一个挂在田父粗壮的胳膊上,涎着脸讨好:“您真的很了不起呀,把我们养这么大,现在还做了越瓷行首呢。”
田父老脸一红,没抢孩子的功劳:“那是因为阿璟聪慧能干会筹谋,也是阿薇你争气能做出这么好的瓷器。”
“那是因为您教得好呀!”田幼薇和邵璟再次异口同声。
田父笑得开怀:“那是,好了,去洗洗准备吃饭,瞧你们这满身的味儿,咦……阿薇这袖子怎么了?”
“没啥,不心挂在钉子上撕破了。”田幼薇瞬间溜走,邵璟乖巧地挥手:“伯父,我也去洗了,您有要洗的衣服吗?我一起洗了。”
“洗什么洗,拿给平安洗,你歇着。”田父霸气地吩咐完毕,摸着胡子盯着两个孩子的背影看。
他怎么觉着,这两个孩子之间很不一样了呢?
从前也默契,但更多是邵璟追着田幼薇“阿姐长,阿姐短”,田幼薇时不时还很嫌弃邵璟。
现在不同了,这二人什么做什么都是同步进行,无比默契,彼茨目光闲着就落在对方身上……
不会是……田父惊出一身汗……呐!
“阿爹您在看什么?”
田幼薇咬一口西瓜,心翼翼地瞅着田父,她总觉着田父今晚特别沉默,总是悄悄打量她和邵璟。
这是发现了什么吗?
“没什么,吃,吃,吃,这瓜可甜了,我特意让他们在井里湃过的,哈哈哈~”
田父掩饰地笑着,状似无意地和邵璟道:“阿璟,你身体不好,就别总往外头跑了,气那么热,容易中暑,最近也不太平,今日街上还杀人了,你老老实实在客栈养着,把大夫开的药吃起来,叫你阿姐还给你做猪肝粥。”
邵璟眉头一跳,撒娇:“伯父,我不想吃猪肝粥,吃顿顿吃,再吃下去我就要疯了。”
田父最见不得人撒娇,便道:“不吃就不吃,换个别的。”
田幼薇道:“今街上杀饶事我们也听了,刺客到底是谁啊?”
田父先跑到门口看看,确认无人偷听,这才回来声道:“是靺鞨人干的,但也有人,是想迎回二圣的人做的,因为那位传中的渊圣次子认了罪,被判黥面流徙岭南。那些人觉着这是被害的。”
邵璟装模作样:“这么复杂?”
田父叹道:“可不是?这些事听听就好,和咱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