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不敢完全讲真话:“我在找阿璟,我和他失散了。”
羊微皱眉头:“你们……吵架了?是在这附近走散的?”
田幼薇点头。
羊略一沉吟,道:“色渐晚,又下着雨,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前方有个茶楼,还算雅致,你跟着殷善过去喝些热茶吃些食,我来找邵兄。”
田幼薇想想也没其他办法,便行礼道谢:“多谢您了。”
“不必言谢,安心等着吧。”羊摇头,示意轿子继续前校
给田幼薇递披风撑伞的少年微笑着道:“姑娘请,的领您过去,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的叫殷善。”
田幼薇此刻最大的需求就是找到邵璟。
她跟他一起这么多年,从不曾见他不管不关抛下她独自离开。
她不话,殷善也善解人意地不多话,进了茶楼先要个安静的雅间,让人烧个炭盆过来,又熬姜汤。 田幼薇喝了姜汤,殷善体贴地退了出去:“姑娘,的就在门口守着,您有需要就叫一声。”
“多谢哥。”田幼薇确实没心情招呼他,慢慢地将湿聊裙摆烤干,上衣也干得差不多了。
她便捧着热汤,吃些点心,托着下颌盯着窗外看。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羊的轿子停在茶楼门口。
田幼薇激动地站起来,但见邵璟低着头从轿中走出,进了茶楼。
不多时,殷善敲响房门,笑道:“田姑娘,您要寻的人已经到了,我家公子,要黑了,家里要落钥,他就不陪二位了,请问二位住在何处?改日他做东请二位宴饮。”
田幼薇尚未回答,就见邵璟走上楼来冷声道:“不必,我们明日就要回家,下次再聚。”
殷善有些诧异,随即很快用笑容掩去,恭敬地道:“是。黑路滑,还请二位早些回去。的告辞。”
田幼薇见邵璟完好无损,心便放了一半,追上去要塞银子给殷善:“多有劳烦,感谢。”
殷善笑着摇头,坚决不要:“我家公子有交待,不许接姑娘的赏,不然要揍的。”
田幼薇见他一再坚持,就没再劝,和和气气送走了人,回来招呼邵璟。
邵璟坐在炭盆边,双目盯着炭火一动不动,一张脸寡白,头发、衣服都在滴水。
田幼薇琢磨一番,上前拿了帕子先给他擦头发,又叫他:“脱了外袍和鞋子,我给你烘干。”
邵璟不理她,呆坐着一动不动。
她又了一遍,不见他动弹,就不招他了,走出去叫了伙计,给足银子,让去成衣铺买一身男装和鞋子送来。
她把羊给的披风拿了披在邵璟身上,倒一盏热姜汤,拉起他的手捂着,命令道:“喝了。”
邵璟默了片刻,还是喝了,喝完之后就紧紧攥着汤盏,死咬着牙,就像和汤盏较劲似的。
田幼薇默默地拿走汤盏,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掌中,任由他发哑火,将她的手捏得骨头痛也不吭声。
“姑娘,您要的衣裳来啦!”伙计敲门送衣,低眉垂眼并不多看多问。
田幼薇给了赏钱,把门关紧:“阿璟换衣,我爹还在等我们呢。他年纪大了,人生地不熟的,他会慌。”
邵璟沉默地看向她,眼里满是哀伤。
田幼薇被他的目光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啦?”
邵璟拉起她的手贴在他的脸上,默不作声。
田幼薇觉着掌心濡湿一片,晓得他是流泪了,她难过地抱紧他,低声道:“阿璟,无论如何,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咱们过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开诚布公,都要在一起。”
邵璟把头埋在她怀里一声不吭,只宽宽的肩膀轻轻颤抖着。
田幼薇轻抚着他的背脊,就像时候那样。
邵璟慢慢安静下来,走到屏风后换去湿衣。
再出来,人已经冷静很多,眼神亦极坚定:“我们走吧。”
田幼薇早收拾好了换下的衣服,只单独将羊那件披风叠好交给伙计:“想必之前陪我来的那位哥还会来此,请你把这件披风转交给他,就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