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神扫过宋知鸢,却见后者像个没事人似的,只静静的坐在一旁细细品着茶。
如此,柳氏也稍稍的松了口气。她虽与宋知鸢的交情不深,但她们现下有着共同的对手。
害她入府七年未曾怀有身孕,这笔账一定得好好的算清楚才能出了她心中的恶气。
“大人,夫人。”孙郎中仔仔细细的嗅、摸和望了桃花枝子三遍后,这才起身回话。
宋知鸢明显的觉察到宋珊的神情,是期待亦是得意。因着宋珊内心的欢喜,这会儿的嘴角都要挂到颧骨上去了。
“可有看出什么?”饶是柳氏心里慌张,这会儿言语里也是听不出一丝的细颤。
“草民将桃花枝仔仔细细的看了三遍,倒是并未看出任何不妥之处。”孙郎中面上毫无波澜,没露出一丝情绪来。
“这,这怎么可能?”宋珊听此,霎时间瘫软在地:“你定是被宋知鸢收买了是不是!”
“我明明...”
话说了一半,差点祸从口出。宋珊连忙闭了嘴,伸出手指着孙郎中,久久不放下来。
先不说宋珊直呼宋知鸢的名字犯了忌讳,便是拿手指着孙郎中,便也是不合规矩的,传出去只会丢了安国公府的脸面。
“放肆!”安国公见宋珊实在是不像话:“来人果果,将二姑娘带回房中,留候发落。”
“阿翁多,求你相信女儿啊,定是宋知鸢收买了他。”宋珊仍然不死心,也不再假装什么柔弱的样子,死命的挣开上前拘着她的丫鬟。
笑话,京都人尽皆知,孙郎中清高的很,重金求诊都不为所动。
偏巧另有几个前去搜房的丫鬟这会儿才来,又捧了一瓶与先前一模一样的花枝子过来:“夫人,这是在大姑娘房里找到的。”
今日宋知鸢安排香梨将宋珊做了手脚的花枝子送回去的时候,早已想好了万全之策。
谁还不会耍个手段了?瞧不起谁呢?
“我就说并没有将花枝子送回二妹妹的房里,如今也算是明了了。”宋知鸢哭笑不得,偏头对上一脸狼狈的宋珊:“二妹妹,现下你该相信我了吧?”
“不过二妹妹为何要修剪两瓶一模一样的花枝子,果真是奇怪。”宋知鸢疑惑地摇摇头,佯装出一副天真模样。
宋珊可以做一朵小白花,她又怎么不可以?
“姑娘且慢。”却见孙郎中盯了那瓶自宋知鸢房里搜出来的花枝子许久。
虽明知孙郎中接下来会说什么,宋知鸢还是将这出戏演全了,只见宋知鸢拿着帕子掩了嘴:“可是有什么不妥?”
只见孙郎中缓缓走近那瓶花枝子,只闻了闻便抬手回了正座上那两位:“大人,夫人。这瓶花枝子里被下了东西。”
“什么?”平日里安国公是最沉得住气的那位,不过若是与宋知鸢的事情有关,他便也是最先破功的那位。
这会子只见安国公一把拍向了椅子扶手,发出“砰”的一声大动静。“该多疼啊”宋知鸢心想。
“草民敢问一句,大姑娘今日可与花枝子接触过?”孙郎中的性子也是傲,眼见着安国公心里急躁,孙郎中却仍旧慢斯条理的望向宋知鸢。
宋知鸢细细沉思了一会儿,这才吐出了两个字:“未曾。”
“那便无事了。”孙郎中这才松了口气似的。
听起来像个哑谜,不过联系今日发生的种种,柳氏当即会意,便抱着挑明了的心态问了孙郎中一句:“不知孙郎中所说花枝子上是有什么东西?”
却见孙郎中似是难以启齿:“花枝子上下了大剂量的药,若是大姑娘与这花枝子接触,不消一刻钟便会迷/情。”
“原是你!”宋知鸢这才翻了脸,直直的望着披头散发的宋珊。
多说无益,宋知鸢径直将刘颐和写给她的信给了安国公。
如此一来,宋珊私通太子殿下坏了安国公府的名声,失了清白,污蔑嫡姑娘等罪名全部坐实。
原本跪在一旁等待着严惩宋知鸢的李姨娘一见场面反转之快,立时变了脸,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