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昔侧过螓首,避开男人的脑袋,佯装怒气未消,垂首清凌凌问道,“澈哥哥,你该说母亲父亲到底遇到何事了?”
荀澈轻叹口气,搂紧怀中的女孩,凤眸望女孩隐隐露出几分焦色,大掌轻拍怀中的女孩,
“昔昔别担心,不是你想的前朝后人。天时变冷,姑母和驸马担心你的身子,折返回京的途中,与武烈风发生一点不愉。”
荀澈神色难得露出几分悔意,“都怪澈哥哥,不该让他们进京,依着现在的形式,根本派不上用场。”
昔昔见男人的话还落不到正题上,费力伸出玉臂,轻晃男人的衣袖,示意他快说。
荀澈无奈看着女孩,将她的手放进锦被里,笑道,
“疏通河道负责的人是兵部,兵部尚书为了讨好朕,将武烈风派过去领带士兵,刚好碰到驸马的车架,他的马失控疯癫起来,差点撞翻停着的公主府马车。当时姑母和驸马早就换乘暖轿,直往宫城进来,所以撞得不过是一辆空车。”
男人神态轻描淡写,可昔昔听完眉目犹带余惊,暗自后怕,挣着身子就想起来,荀澈紧紧搂着昔昔,身形纹丝未动。
荀澈暗叹,昔昔担心则乱,武烈风自己骑出府的马,他下什么手,万一把控不好药发的时间,显然说不定又要受罪。
这一切毫无疑问,是长懿主动出手,反算计武烈风,来再试探他的态度。
长懿大长公主嘴上虽然不怕元景帝反悔,但是武烈风在哪,总是一颗扎在心里的刺。
昔昔进宫,长懿还是不放心女儿,特别昔昔虽然貌美,可男人口里说能管住自己,哪天失了蹄他自己都不知道。
朝中的臣子见元景帝迎娶长懿大长公主之女为后,暗自揣测是不是承恩侯之女也要入宫,毕竟都是天子亲近的旧戚。
盛京一时隐隐传出武烈风之女要入宫为妃的流言,毕竟是个大美人。
长懿出京以后,这流言都跑到盛京外面去了,她想到女儿成亲还未一载,天子就要纳妃,焉能不急。
索性直接反算武烈风,纯粹试探元景帝的态度,长懿实在摸不准他的心思,不得不这样做。
荀澈倒没其他想法,武烈风用不到了,不过毕竟是天子外戚,他想来想去,还是打算顺着长懿的算计,治承恩侯街市纵马,有意伤人的罪过,将爵位贬至伯爷,顺先帝爷旨意,牵出盛京,无召不回。
昔昔听完男人的话,清眸惊然半晌,没想到是自己母亲主动出手。
女孩偷偷瞟了一眼男人的神色,眼睫微垂,随后螓首乖巧贴到男人的胸膛,无声无息蹭了两下,撒娇的情态不言而喻,听他最后把话说完,
“朕这也是按照母后的意愿,将承恩伯牵回原籍充阳,给了武家一场富贵就可行矣。” 荀澈低眸望着女孩,小脸紧紧贴在他胸膛,昔昔这种情态也只有榻间受不住之时,才会给乖乖贴服到他怀里,显然这里女孩撒娇企图蒙混过去,长懿算计天子一事。
荀澈看女孩似犹不放心,抬起小脸眼巴巴望着自己,长眉轻挑,
“朕说的话昔昔这么不放心,说了不会计较便不会。君无戏言。”
昔昔闻言,樱唇无声抿一下,她最不信男人口中的君无戏言。女孩吃过男人多少亏,深知他出尔反尔比翻书还快。
荀澈看女孩没回他话的意思,昔昔心里想什么,女孩脸上向来在他这里藏不住。
男人薄唇颇带几分薄惩的意味,轻咬昔昔雪颊一口,
“真是个小没良心,朕出尔反尔也只对你。你看谁有这个殊荣。”
转而笑得意味不明,悠悠提醒女孩,“昔昔也不想想,澈哥哥什么时候反悔的最多。”
男人佯装认真思忖,“唔”了一声,音色低不可闻,却像一根轻羽缓缓落在地上,撩得人心里直痒痒,
“自然是床榻之间,对不对。要澈哥哥说,朕在这间反悔的最多。”
昔昔听完荀澈无耻调戏的话,她连眼皮都懒得去掀,去看荀澈的神情,恍若未闻男人的话,故意忽略不计,她若还嘴吃亏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