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即刻挣着身子让男人松开自己,“澈哥哥,我要起身,去外祖母那里请安如何?”
荀澈低头轻笑,昔昔现在确实极通他的心思,善解人意,知道她急想要去探望母亲。
昔昔若直接提成去寿安宫看长懿,他免不了显出不悦之色,到现在日子愈久,他自然希望女孩心思一心挂在自己身上。
女孩如今这般说辞,显然顾及到他的感受,心知肚明的荀澈,薄唇上翘的弧度愈来愈高。低头亲过女孩盈盈的眉骨。
荀澈将女孩放到榻上,合掌让宫人进来,给昔昔穿戴梳妆打扮。
荀澈等着昔昔收拾完善,见女孩向自己走来,拿起白狐斗篷给昔昔寄好,戴好狐毛兜帽,女孩的小脸几乎被遮住大半。这才抱起昔昔乘进御辇,去寿安宫里。
寿安宫里只有太皇太后和长懿孟源,三人之间的气氛极为奇怪,特别是太皇太后打量孟源的眼神,那是恨不得将他穿透的架势。
长懿受不了自己母后诡异的眼神又扫到自己身上,她最近被折腾的不轻,脸色不如以往明艳红润,隐隐约约露出微沉的黄色,唇色微白,
长懿现在脾气上来,连太皇太后都想呛一口,眉稍犹带不耐烦的神色,
“母后已经看过一柱香的时辰,还没看够,您眼神扫两眼,女儿就明白了。”
长懿下面说出的话让人哭笑不得。孟源听到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您不就是怀疑女儿在外私混面首,才带了所谓的“野种”回到宫里。”
太皇太后听到长懿的惊人之语,看她一副火烧心头的样子,连即让芳姑姑给长懿端过茶顺气,又不放心问旁边仍然跪在地上的太医。
太皇太后眉目威慑迫人,沉声道,“你可没诊错,公主已有月余身孕,若敢有半点失误,哀家看你太医院不用待了。”
老御医闻言,吓出一层密密的冷汗,颤巍巍站起来,将青色帕子搭在长懿的腕子上,少顷,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跪地道,
“回禀太皇太后,微臣绝对没有诊错,大长公主确实有一月的身孕。”看了一眼皱眉的太皇太后,又道,“殿下脉相沉有力,胎气极稳,太皇太后尽管放心。”
太皇太后如今听到御医肯定的话,眼神又扫过如坐针毡的孟源,吩咐道,“给驸马去看看。”
此话一出,孟源俊朗的脸即刻变黑,沉如乌云盖顶。
哪怕他是众人眼中,的确体虚多病的驸马,只要是男人,这种有辱尊严的事,谁也不想碰到。
长懿看太皇太后胡闹够了,叫住御医,她知道太皇太后是担心多于高兴,淡然笑道,
“母后担心女儿,阿鸾心知,驸马旧毒已清,您看他脸色就知,可还有什么病色?”
太皇太后听着不禁扶额,她半天才想起来,埋怨自己,
“都怪哀家,日日给昔昔祈福求子,当时求得头昏脑胀,把你们母女俩个都报给送子娘娘,如今可好了,昔昔没动静,你先一步。”
长懿不觉得女儿出嫁,她即刻怀子有什么羞于出口。
独女嫁于宫内,不在身边,她近几月来日思夜想,半夜难眠。如今膝下再来一个,她也只觉得是好事,可以舒缓嫁女之痛。
孟源他做梦也未想到,一朝病愈,又即将得子,心喜之余,他难免也能想到到时候盛京权贵异样的眼神。
要怪只能怨太皇太后太能挑事,她老人家哪不逢个几年,就往大长公主府送几个面首,就算都被长懿打发走,落到驸马身上的风言风语也大抵不会少。
荀澈和昔昔姗姗来迟,他们两人自然不知道刚才寿安宫的事。
女孩刚刚进来,一见到多日未见的母亲,甚是想念,清眸蕴出水雾,眼看就要哭出来,疾步带飞迤逦的裙角,想到长懿身边。
盼芳姑姑眼疾手快扶住昔昔,硬生生拉慢她的步子,眉目含笑,难掩喜意,低声细语告诉女孩,
“娘娘可要慢些,大长公主她如今身怀有孕。虽说普通人家是三月才说出来,可我们是天家,有帝后在,是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