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没有安全感闹的。
后来黄河入海口数次北迁,宋朝皇帝害怕入海口最终迁到辽国境内,被人顺着黄河摸到老家,还开展了史称“三易回河”的大工程,历时三代人,妄图以人力干预黄河的入海口迁移。
入海口迁没迁回来不知道,反正黄河下游是因此发了大水灾,直接冲毁半个河北,淹死平民无数,伤天害理,无过于此。
河间府下辖有瀛洲,寇准驻军瀛州,传令城中,接管一切军民政务。
寇准在朝中是宰相,出兵在外又加封了枢密使,级别不可谓不高。
瀛州长官见他来了,二话没说就让出府衙,恭请相爷入城接管瀛州。
寇准到瀛州的第一天,就命人拣选耳聪目明的人充作斥候沿着边境日夜了望,看到辽国大军来了就回城禀报。
又翻阅了州府内的户籍,将瀛州下辖几县、每县各下辖几村都记得清清楚楚。
州县有城墙和护城河,辽军到来想要攻破还须费一番力气。
村子就很少能有像州县一样坚固完善的防御工事,大多是村民自发修建的塔楼邬堡,大军一到,根本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而辽军就是靠抢劫这些手无寸铁的村子,才得以补充粮草物资,能够在州府下围城的。
寇准要做的,就是一边在州府驻扎大军严阵以待,一边动员村民坚壁清野,组织青壮和辽军打游击。
只要撑过最初的几日,辽军没了粮草,自然退去,他也就可以功成身退回京受赏了。
河间府地处北方,收获季要比靠南的州府晚一些。
南边的苏州杭州已经秋收完毕准备押解税粮入京了,瀛州的粮食还在农田里没有收获。
如果不抓紧收获粮食的话,待辽军一到,一定会将田地践踏,将作物烧毁,届时瀛州今年的收成又打了水漂。
这就是辽军的目的,只要连年来边境处破坏生产,就可以削弱边境诸城的实力,让他们无力与辽国对抗。
糟蹋粮食之余,还可以顺道掠夺一些,充作辽军的军粮。
但他们根本带不走那么多的粮食,即使裹挟着平民充做役夫,也只能带走一小部分。
所以他们糟蹋的永远比抢走的多,为的就是恶心人。
边境诸城镇对付契丹人也有一手,一边组织民兵监视契丹动态,一边下地抢收,抢收完后就该挖地窖的挖地窖该往山里藏的往山里藏,誓不让契丹带走一个人、一粒粮食。
也算是人民群众在斗争中获取了珍贵的对敌经验吧。
但这些经验对付契丹是远远不够的,毕竟是以一村一镇之力对付人家一个国家的优良正规军。
所以边境人民的自发抗敌行动基本上是输多赢少,每年还是会被契丹抢走不少的东西。
而寇准的出现,给瀛州人民带来了希望。
瀛州人是知道寇准是谁的。
十余年前,辽国太后皇帝御驾亲征,大举入寇,马上就到了瀛州城下,来势汹汹。
瀛州的百姓还没有忘记当年几乎沦为俘虏的恐惧。
但是寇准带着皇帝出现了。
自从寇准一出现,便稳定了军心民心,还斩首了契丹敌酋,逼退了辽军。
澶渊之盟在士大夫中毁誉参半,和寇准关系不好的一些人更是将之贬低得一无是处,认为这是城下之盟,寇准丧权辱国,遗臭万年。
但百姓不会知道什么是城下之盟,也不懂什么叫丧权辱国,他们只知道,寇公击退了契丹,寇公是瀛州百姓的大英雄。
时隔十余年,契丹再次入寇了,当年的青壮如今也老了。
但他们的儿子正年轻。
一听说寇公打算组织民兵和契丹打什么游击,这些人马上就把自己的儿子们送到了寇准的眼前。
这就是民心。
寇准不讨士大夫们的喜欢,但在民间却是颇有威望。
这也是赵受益选择寇准作为此次抗击契丹的统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