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方伴伴说,张爱卿的护卫长拼死相救,此刻身体已然恢复?”
张辅龄起身施礼,“是,这就是臣此次回乡保护左右的护卫长张万询,上次求陛下让太医院救治的就是他,此时已痊愈特来感谢陛下。”
张万询赶紧跪倒,“谢陛下救命之恩。”
皇帝摆摆手,“速速平身,不过听闻你胸口的残剑,太医院并无方法取出,而是将他送去清平县,找周大夫医治的?”
张万询有些紧张,眨眨眼不知该如何回答,就答了一个是字,直挺挺地杵着。
张辅龄赶紧上前,从袖中掏出一个琉璃瓶子,举了起来。
“陛下,这就是从张护卫长心前取出的那截残剑。”
方纪忠赶紧下来,将瓶子接过,呈到皇帝面前,皇帝举起瓶子看向里面那一截残剑,倒吸一口凉气。
他以为只是一个小小的碎片,没想到这一截残剑竟然有手掌长,如此长物插在人心前,能好端端地救活,瞬间让皇帝瞪大了眼。
“看来筠墨没有夸口,这周大夫的医术,真的让人叹为观止,恐怕太医院也无这样的能人。”
张万询站在那里,局促地看看皇帝,又看看张辅龄。
刚才在大理寺,卫国公就让他脱了衣衫,似乎这些大人都很喜欢见识伤疤,呆愣愣地抱拳说道:
“陛下想看那伤口不?”
皇帝一怔,如此突兀的一句话,让他不知如何回答。
张辅龄赶紧凝眉,示意张万询别乱说话,张万询一时间傻了眼,不是都爱看呀,好吧老老实实站在一侧。
皇帝此时才笑着,摆手。
“那就劳烦张护卫长,给朕瞧瞧你的伤疤。”
张万询咧嘴笑了,看来皇帝老子和卫国公一个口味,一扯身上的棉袍,瞬间胸口袒露,一道月牙形的伤疤出现在胸前。
皇帝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走下台阶,来到张万询身前,张万询的身高足有八尺开外,比寻常人都高了一头,皇帝比他矮了一头。
胸口的疤痕,虽然长并不狰狞,不过能愈合成如此样子,皇帝也看得啧啧称奇。
“如此长的疤痕,张护卫长着实是一员猛将。”
张辅龄此时却拜倒在地,“陛下,今日带张万询过来,还要向陛下禀报一事。
张护卫长送去清平县的途中,一直是太医院的御医跟随照拂,不过抵达清平县的时候,张万询伤口已经脓血不止,高烧昏迷。
后经查,这是因为所使用的药物霉变所致,臣思来想去,此时关系龙体安危,必须向陛下奏明。” 皇帝愣住了,“张爱卿起来说话,是何种药物霉变,可是那御医有何居心?”
张辅龄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将其打开托在掌心,里面赫然是一些精致的小药瓶。
“陛下,这就是御医身上搜出的所有药物,据他所言,这些药都是在御药房申领的,全部是太医院的御药房所制。
臣已经命人查看过,这里面的药物,有六成都有不同程度的霉变,张万询伤口的化脓,伤情的恶化皆因这药物所致。”
此言一出,皇帝眯起眼,瞥了一眼方纪中。
“方伴伴,去御药房,照着这些药名,每种各取来几瓶,令叫太医院当值的左右院判过来,让他们当场看看这些药是否有异。”
方纪忠吓了一跳,这要是御药房出品的药物皆是如此,那岂是救命,这是要命啊!
赶紧转身出了东暖阁,亲自赶往太医院。
片刻,方纪忠带着当值的左院判万延年和内医正刘仞杰捧着一个托盘,快步回到东暖阁。
方纪忠捧着托盘,走到皇帝面前。
“陛下,这是奴婢亲自取的药,照着刚才的单子,都拿的一样的药瓶。”
皇帝点点头,看向方纪忠身后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这二人皇帝认识,不过那二人显然还不知晓什么事儿。
“万院判和刘医正上前来看看,这些药仔细查看一番,可是太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