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刘秀儿从门口探头进来,见这里聚集了如此多的人,一脸的疑惑。
“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
周恒赶紧伸手,“秀儿,将卷子拿过来给我看看。”
刘秀儿赶紧走到近前,将一摞卷子递过去,周恒翻开了一遍,这六人都有些紧张,一字排开站在办公室内,孙父多少知道些,这考试关乎他们是否能继续学习。
周恒看到最后一张,将卷子合上,孙父伸手过来。
“周院判能否给老夫也看看?”
周恒将卷子递给孙父,看向六人。
“成绩上论,还算不错都得到八十分以上,不过诊治病患不是考试,错了不可以弥补,所以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病患诊治不利。”
这六人和鹌鹑似的,赶紧施礼称是,周恒朝刘秀儿摆摆手。
“不及格那两个,今天直接让他们去浆洗所有孔巾和隔离服,晚上正常听课,如若下次考试不及格,直接打发去制药作坊,不用再回春堂了。”
此言一出,六人脸上都见了汗,可以看出周恒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之前对他们已经是非常礼遇了,这几人跟着刘秀儿赶紧走了。
孙父看得津津有味,将卷子放下,似乎还想着这里面的内容,看向周恒的目光,也愈发变得不一样。
“如若老夫看的不错,你的医术不在你祖父之下,只是不知你的其他家人是否还在。”
周恒看向窗外叹息一声,瞬间想到祖父和母亲,鼻子有些发酸,朝着孙父笑了笑。
“我能记着的有限,希望他们再另一个世界能一切安好吧。”
周恒想到川南,眉头微微紧蹙,再度看向孙父的时候,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孙老伯你当年去采药的川南之地,是两军阵前还是军营后方?” 孙父看向周恒,他不明白,周恒为何这样问,不过还是极为认真地回答道:
“我到的时候,沐王已经被转移到南充城,具体前方的战事如何,我并不知晓,只是南充城的驻军并不多,似乎都在前方与彝族土司对战。”
周恒点点头,“也就是说,南充城外并未禁止百姓出入?”
孙父想了想说道,“虽然盘查严格,却没有禁止百姓进入,毕竟有很多汉人逃过来,我去采药的时候,在山上遇到过逃难的人,不过见到背着药篓的人,就你祖父一人。”
周恒不想争辩这个,按照他的描述,这个人真的有些像原主的祖父,不过他为何出现南充城?
如此战事,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主官重伤未愈,人心惶惶,既然有难民逃亡,他为何还要上山采药,而并未离开?
再者,孙老伯去采药的位置,绝对不会距离沐王修养之处很远,如此地方更是戒备森严,哪里会有如此巧合的事儿,越想周恒心里越是觉得不解。
要知道川南和清平县之间,可是远隔一千多公里,此刻也没有高速公路,道路难行,如若乘车,即便快马加鞭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如此千里迢迢,难道真的像自己最初的猜测那样,只不过是为了隐姓埋名躲避什么?
周恒越想越是心惊,而且这个想法挥之不去,如若真的是躲避什么人,今后那就更要谨慎了。
孙父叫了周恒两声,周恒这才听到,赶紧看向孙父,笑着说道:
“我失礼了,刚刚只是想要尝试回忆一下,不过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互相之间都没有什么联系,一时间有些失神。”
孙父叹息一声。
“这个离魂症算是无药可医,不过遇到什么记忆深刻的人或者物件,或许有所帮助,当然周院判的医术远远在老夫之上,我就不在这里班门弄斧了。”
周恒笑了,“孙老伯别这样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祖父传授的医术之所以能有这么多方子,不过是博众家所长,如若您感兴趣可以过来一起研究一下药方,周恒并不想恪守陈规,而是希望回春堂遍布大梁,让病患能有所医,也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