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来的这么快_作者:junta15(165)

2020-09-12 junta15

玉清蹲身捡起掉在地上的书,道:“书掉了。”

说话间,身后的人便已追了上来,徐小平眼睁睁看着玉清被人抓住胳膊。

徐小平骂了一声,就要停下救他,却见玉清像甩苍蝇一样挥手打开抓着他的彪形大汉,能看出动作里嫌弃。

也只是轻轻一个动作,那大汉便倒地不起,捂着被打中的胸口在地上抽搐。

玉清走过去垂眼看着他,抬脚踩上他的胸口,干脆利落地用力一踩,大汉立即没了生息。

徐小平渐渐停住脚步,看着玉清杀了一个人。

玉清将脚从大汉胸口上移开,怠倦地走向徐小平。

徐小平抿了抿唇,心里已没了方才的慌乱,他侧首看着身后追来的更多的人,拉住玉清继续跑,道:“走吧,去山里躲一夜。”

他们逆着风走到山里,辗转躲在一处山洞里。

外面的风雪一个劲儿向洞内吹着,徐小平哆嗦着和具信流一起窝在角落里。

玉清盘坐在洞边,倚着墙闭住眼睛。

徐小平唤了他一声,道:“过这儿来。”

玉清摇了摇头,道:“里面不干净。”

“总比冻死好,”徐小平骂了一声,道:“你过来!”

洞内极黑,半晌玉清走过来,带着一身的冷气,徐小平顿感更冷,牙关抖着更进一步靠近具信流,道:“怎么,怎么这么冷。”

玉清将冰冷的手触向徐小平,道:“我不冷。”

这一下就像是将冰棱扎在皮肉上一样,徐小平“嘶”了一声,这才想起玉清修炼禁山诀,自是不畏寒冷,同时他使用禁山诀时本身也是一个巨大的寒源。

徐小平道:“你怎么用了禁山诀。”

“那时什么?”

徐小平摇了摇头,半晌求饶似是,捂着被冻得发懵的脑袋道:“你还是离我们远点吧。”

玉清又走回洞口,用半个身子挡住风雪,徐小平眯眼看向他,道:“也不必你挡在风口,你若觉得疲累,便睡吧。”

说罢他摸向一直无声的具信流,道:“冷不冷。”

具信流没有回答。

徐小平摸索着触到他的额头,一时摸不出冷热,只得敞开自己的破袄,将具信流拢进自己的怀里。

半晌具信流伸出手臂,虚弱地环住徐小平。

徐小平安慰道:“等天亮了便暖和了。”

埋在他腹间的头颅点了一下。

徐小平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抱紧具信流相互取暖。他这一辈子从未照顾过什么人,此前三十年何曾想过自己与人柔声细语说话的一刻,可这段日子被两个傻子磨平戾气,竟也会温柔起来。

风雪渐渐停歇,玉清站起身走向他们,垂眼道:“天快亮了。”

徐小平憔悴地点头,抓过旁侧的包裹,指了指具信流。

玉清俯身抱起具信流。

徐小平背着包裹与他们一同下山,在跨出城门之时如释重负地呵出一口白气,撑着几乎要倒下的身子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雇上马车。

玉清改抱为背,将具信流背在背上。

徐小平先瘫在马车上,等玉清和具信流进来后,用手摸了摸具信流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

马车行了半日后到穗城停下,徐小平本以为自己和具信流被冻了一夜必会大病一场,未料到病倒的竟是玉清。

在穗城连着休息三日,本是连路都走不动的具信流已与往日无异,玉清却一直躺在床上,连吃饭都要徐小平和具信流照顾。

徐小平送走了请来的第三个大夫,纳闷道:“怪也,大夫竟诊治不出来什么病,难道是禁山诀又发作了?”

徐小平坐到玉清旁边,伸手探他稳健的脉搏,半晌眯眼看向玉清,道:“你莫不是在装病吧?”

玉清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住眼睛咳了一声。

徐小平看了眼端着水盆进来的具信流,推了推玉清道:“你要的水到了。”

玉清坐起身,摘下木簪和抹额,别着身子将头探到水里,用手一下一下顺着他的手法,在他没剪头发前这般洗发,那这动作必然好看,可惜现在头发才到颈窝,此时整个头都栽进水里,画面委实不好看,看着亦不舒服。

徐小平把手探进去,用水浇湿他的头发,玉清慢慢收回手,仰首躺在床上,怠懒地阖住眼,便像是一直白色温顺的大猫。

徐小平哼笑了一声,把水淋到他脸上道:“若是让我知道你是为了不离开穗城而故意装病,我便扔了你。”

一滴水溅到玉清的唇上,玉清睁开眼带着冷意看向徐小平。

徐小平不由畏缩了一下,却又想到眼前的只是个傻子罢了,他心神微缓,拽了下他的头发恶声道:“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