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信流为何会突然与人动手?
徐小平掩住狐疑,几番计较下,对男子道:“我那位兄弟心智受损,还请大侠见谅,今日这般麻烦你,不知大侠可能赏脸共饮一杯,也好让我寻计......”
探明你的目的。
徐小平险些说出盘算,心内一惊,见男子面色无异,这才尴尬地找补道:“报答您......”
男子竟也未推辞,道:“徒手之劳罢了,请一顿酒便当报答吧。”
“好,”徐小平道:“还不知大侠名姓,应如何称呼......”
男子一笑,将手里的剑鞘慢慢套在腰间锋芒未遮的剑上,道:“吕观。”
“吕观......”徐小平念了一句,未从记忆中搜寻到这个名字,他见吕观垂首看着自己,便装模作样地拱手道:“好名字。”
“嗯,”吕观道:“你的那位兄弟还睡在路旁,快去寻他吧。”
徐小平大惊,道:“这怎么能把他扔在路上,他神智不全,怎能就这般丢在路上!”
说罢也不顾吕观的解释,拉着玉清急匆匆地去寻具信流。
吕观落在他们身后,用手指按着剑柄,不急不徐地向前走着。
索性具信流未出大事,徐小平自楼上安置好具信流,下楼与玉清和吕观二人坐在一桌。
吕观先向徐小平敬了一杯酒,道:“我看几位风尘仆仆,应该也不是本地人吧。”
徐小平道:“莫非吕兄也是路过此地?”
“是,”吕观道:“我乃楚国人,此次来梁国处理些事务,已该回去了。”
竟也去楚国,世间怎会有这般巧合的事,徐小平若有所思地抿了一口酒水,放下酒杯道:“楚国人来梁国,又要干什么呢?”
吕观垂首,似乎提到了伤心事,抿唇道:“是为寻妻。”
“哦?”
“前年家中出了些变故,”吕观苦笑道:“我早年与内人生活在梁国,后遇仇家追杀,我从崖底摔了下去,自那以后便再未见过他,我亦回到楚国。
不久前有朋友告诉我他在梁国见到了内室,我便寻来了。”
徐小平渐渐听得入神,道:“那你找到了吗?”
吕观摇首,道:“我见过他一次,但他此刻身旁已有他人相伴,怕是容不下我。”
徐小平摸了摸鼻子,唏嘘道:“你既知你遇害,许是以为你死了,这才改嫁。”
吕观道:“确实如此。”
“但你实则还活着,”徐小平道:“既然如此,何不去见一见她?”
吕观道:“为她徒增烦恼罢了。”
徐小平认同地点了点头,饮下一杯酒。
吕观见此,道:“徐兄也觉得我不应见他?”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都另有新欢了,他此刻寻回去,女子无情还好,若是有情,不就是勾人与他通奸吗。
徐小平心里想得清清楚楚,却不敢将这话讲出来,只是含糊一笑,意味不明。
吕观不再追问,手指摸着杯沿,道:“我知此事不怪他,人不能守着一个死人过一辈子。”
徐小平给他到了一杯酒,道:“想开了便好。”
在旁边的玉清亦拿起酒杯,向徐小平伸过去。
徐小平给玉清同样倒了一杯,一抬头却见本应睡在楼上厢房的具信流正站在楼梯口静看着他。
那目光一眼看过去极深,徐小平一骇,打翻了手里的酒壶。
吕观顺着他的目光看进去,看到是具信流后便又转过身,视若无睹地吃着桌上的菜。
徐小平缓过神,伸手唤具信流过来,道:“傻子,怎么不睡了。”
具信流走过去,竟是直接伸手袭向吕观,吕观侧首用筷子打开他的手,在具信流踹向他时翻身越到一旁,抽出剑刺向具信流。
与此同时玉清用两指钳住剑端,将具信流揽到身后,玉清拈着剑,冰霜顺着剑身爬到剑柄,一直触到吕观握剑的手。
吕观松开手,被冻得僵硬的剑落在他与玉清之间的地上。
具信流还要站出来袭向吕观,徐小平眼疾手快地拉过他,对吕观干笑道:“这是个傻子,吕兄莫要与他计较。”
吕观的眼睛从剑移向徐小平与具信流交握的手上,皮笑肉不笑道:“无碍。”
方才动用过禁山诀的玉清脸上又浮起黑色的脉络,徐小平余光看见,将玉清按在椅子上,用身子挡住众人的目光,擦了把头上的汗,向四周哈腰道歉。
吕观看着徐小平这般手忙脚乱的模样,面上的冰冷消融几分,又坐回木凳饮酒不语。
酒肉席罢,徐小平恐玉清看见自己的脸,先去房间把铜镜之类可照人的光亮事物都藏起,晚间睡时徐小平和具信流照例躺在床上,玉清睡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