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平正睡着,忽听玉清那里传来一声重响,徐小平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见玉清已半坐起,呼哧呼哧喘着重气。
徐小平揉了揉眼睛,撑起身子道:“玉清?”
玉清猛地侧首看向他。
徐小平叹了一声,不耐道:“你又怎么了,你方才是不是踹坏什么东西。”
玉清不语,慢慢靠近他,在徐小平的脸上摸了一下。
徐小平莫名地别过脸。
玉清摸到一片平整光滑的皮肤,这才收回手,怔愣地坐在地上。
徐小平又道:“怎么了?”
玉清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地上。
神经病。
徐小平打了个哈欠,道:“有什么你就说,总每日这样,什么时候又给我搞出个麻烦,才叫我心力交瘁。”
说罢他头一垂,靠着木枕闭上眼睛。
......
屋内寂静了许久,在黑夜中一只手指触上徐小平的垂在床侧的手掌,片刻又勾到徐小平的小指。
徐小平的手指轻动了一下,继而悄无声息地勾紧玉清。
傻了的玉清,不仅不会再讲不好听的话,还不知从哪儿学了些勾缠人心的小手段,徐小平要是个女人,准得被这人迷死现在也好似已经有些兆头了。
徐小平晃了晃勾搭着玉清手指的手,忘了此时他们正在去楚国的路上,心里忽然就生起甜蜜来,好像是头一次,恨不得冲下床将勾他手指的人揽进怀里,揉着木然的那张脸好生亲一番。
但最后,他也只是“啧”了一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不耐烦似的,重重地翻了个身,手指仍旧别扭地勾着那人。
徐小平又想到玉清今日那句“不准碰他。”
太可爱了,徐小平喜滋滋地想,傻了的玉清怎么就像抹了蜜的桃饯子,翻来覆去,怎么琢磨都是甜的。
昨日饱受惊吓,吕观已经离开客栈,徐小平却是听说此处有个著名的温泉,决定再留一日带玉清和具信流去享受一番。
具信流和玉清虽然呆傻,但在跨进温泉时被温暖的水汽一蒸,都纷纷加快脚步,徐小平落在他们身后,先去要了一壶桃花酒,两个果盘,待他端着这几样物什进了温泉,那二人已然下水,听到脚步声便齐齐回过头,两张被熏得微红的几近相同的脸,罩在雾一样的水汽间,与徐小平对望。
徐小平一顿,端着盘子软着腿走到温泉旁。
具信流撩起水波,抬首看着徐小平,道:“暖的。”
徐小平喉间一紧,顺着其脖子上滑落的水珠一直看向水底,呆呆地点头,道:“我知道。”
玉清靠在另一侧,已经转过头闭起眼睛。
徐小平看了一眼玉清,蹬掉靴子用脚尖碰了一下水,具信流倏忽抓住他的脚腕,道:“平平......”
“我还未脱衣物,”徐小平向四周看了眼,道:“放在这儿下水穿的衣服呢?”
具信流从水里捞出一件湿哒哒的薄衣。
徐小平当即骂道:“这叫我怎么穿!”
具信流给徐小平看贴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道:“都是湿的。”
徐小平硬着头皮换上湿衣,小心翼翼地下水站在具信流一侧,他看见玉清仍闭着眼,便要淌水向他走去。
具信流却自后抱住徐小平,在他耳侧轻啄,道:“平平。”
徐小平敷衍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满眼都是前方的美色,目光自上向下,热烈地几乎将前面那人灼穿。
今日这温泉便是来值了,徐小平跃跃欲试,压不到具信流,但是现在的玉清乖软听话,许是让自己哄一哄,便可以了呢?
具信流已将手揽到徐小平的腰间,禁锢着徐小平。
徐小平挣脱不开,骂了一句,掰着具信流的手急躁道:“给我放开!”
具信流无动于衷,突然抱着徐小平将他抵在池壁上。
“蠢货,”徐小平被撞得后背生疼,道:“泡水就泡水,你抱我干什么!”
具信流抱着徐小平,呼吸微有些急促,道:“觉得你好看。”
“哼,”徐小平冷笑一声,道:“你比我更好看,看你自己去,赶紧滚开!”
具信流在徐小平唇侧吻了一下,又伸舌探进他的唇齿。
徐小平别过脸,两手却半推半拒地搂住具信流的后背,不一会儿就被勾起了欲念,他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玉清,在具信流耳旁道:“我们出去。”
具信流道:“外面冷。”
他与徐小平僵持片刻,才顶了下腰,道:“想在水里。”
徐小平的脸“唰”地变红,一掌打在具信流头上,咬牙切齿道:“下流东西。”
具信流垂首含住徐小平的唇,一只手悄无声息地半褪下徐小平的衣服。
徐小平心里无论如何都不想和具信流当着玉清的面抱在一起,是以又是挣扎又是踹腿,搅得水声阵阵,动静大得让玉清烦躁地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