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略过苏毅看他的眼神,转到玉清身侧道:“听闻太子最近”
张元指了指自己的头。
玉清不语,徐小平看张元与玉清搭讪,顿时警铃大作,一把拽过玉清道:“你和他说什么话!”
玉清垂眼看他,又看了眼旁边的栏杆,选择沉默。
张元耸了下肩。
到了药人洞,徐小平自里面逛了一半,忽而发现身后只跟着苏毅,徐小平与他对视一眼,往山洞外疾跑。
玉清正与张元对立在山洞前,二人一俊一艳,看着便无端让人碍眼,徐小平面色变冷,却一字不发地退回山洞。
晚间睡前,玉清端着水盆走进来,把水盆放下后又出门不知去找什么东西。
徐小平一天都沉着脸,看屋里有盆水便端在床前洗了脚,躺在床上静默不语,玉清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徐小平抱胸,阴阳怪气道:“大半夜出去这么久,那张元便那么好,让你偷偷摸摸也要见他?”
玉清恍若未闻,走到床前道:“将药喝了。”
徐小平别过脸,嫌恶道:“什么东西,把它拿开!”
玉清将碗递到他嘴边,抬手倾向徐小平,褐色的药汁顺着嘴唇流到下巴。
“蠢货!蠢货!”徐小平气得大骂,从床上站起擦嘴道:“你到底能做成什么!”
玉清道:“我出去给你煎药。”
徐小平的眉眼瞬间低了下来,道:“煎药?”
玉清道:“将药喝了。”
徐小平将信将疑地盘腿坐下,拿过碗喝着汤药。
玉清弯下腰将盆边的手巾放进水里投湿,道:“出过汗后记得擦身。”
“哦,”徐小平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水盆,道:“洗过脚了,去换一盆。”
玉清弯着的腰许久未挺直,半晌端着水盆走出屋门。
徐小平仍想着张元那事,他在玉清回来后道:“今日那个高瘦男人与你在山洞说了什么?”
玉清已在他身侧睡下,闻此摇了摇头。
徐小平眼珠一转,道:“那是个有主的人,却水性扬花,专爱勾搭你这般的清俊男子,他若是与你胡言乱语什么你喜欢他,让你跟他走,你可万不能听。”
玉清颔首。
徐小平不放心道:“你脑袋毕竟不灵光,他若与你说了什么,你必须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玉清再度颔首。
“当真是蠢,”徐小平看他不说话,道:“怎跟过李双霖后便越发呆木,话也少了。”
徐小平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冷,道:“李双霖对你做过什么?”
他一直不敢想这事,最近这俩日觉出玉清越发沉默,终于暴露心中不安,道:“你在晋城都做了什么?”
李双霖能对他做什么?玉清闭眼再度蹙眉。
在晋城那一月,先被月无牙用常藤鞭打醒,后几次辗转于具府山庄与晋城具信流那里出现了一个或许能困住徐小平一辈子的人。李双霖与月无牙在此时还要追杀孕妇,他心力交瘁,来过海岛却无法探明阵法,以至三次留下徐小平,看他被剥掉一层皮。
徐小平还在耳旁喋喋不休。
玉清伸手推开他,示意他睡觉,徐小平却就势勾住他的手指,以为玉清在撒娇讨安慰,抿唇不再追问,自己陷入愧疚与愤怒里。
徐小平对李双霖一事耿耿于怀,每日都问一遍玉清相同的问题,哪怕玉清次次都说李双霖未对他做什么,徐小平仍是忧心忡忡。
玉清那蠢的,许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
一日早间徐小平被玉清起的早些,他跨过玉清准备下床,兀得便觉出不对,他又重新回到床上,看着那被下的隆起吸了下鼻子。
玉清睁开眼看向他,还带着刚醒时的怠倦:“怎么了?”
徐小平收回神色,恍惚道:“无事。”
玉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从被下拿出不知怎么滚到腹间的手炉,徐小平睁大眼睛。
玉清又道:“怎么?”
“原是这个,”徐小平摸了摸鼻子,道:“我说怎么一时间顶得……”
这么高。
玉清看他面色便知其未尽之语,他瞬时掉脸,低下头扫掉床上的炉灰之时,道:“我需再寻个地方睡觉。”
徐小平蹙眉道:“唐门未安置你住的地方,你也勿找他们要,免得多生是非,此前不是没在一张床上挤过,你若偏要挑三拣四地挑剔,那今晚我睡在地上?”
“不必,”玉清道:“就这么睡。”
徐小平对其嫌恶无知无觉,跳下床道:“这便好,我亦不想去找唐子宁,还是省些事儿吧。”
玉清侧首看他,眼睛在他胸前凹凸不平的伤疤处一扫而过,又移向他的脸。
徐小平抓耳挠腮地往门边走,一开门却见文渊蜷缩在门外,徐小平看了眼玉清,将门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