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至此,张元道:“你们逃走未与月......主子通气吗?”
“唐申苑知道月无牙一路追踪,便改路而行,”玉清顿了片刻,蹙眉道:“未想过徐小平会跳车。”
“徐小平唉,”张元低头看了一眼他,道:“傻蛋儿。”
玉清瞟了一眼他。
张元捂住嘴,歉意一笑。
外面狂风大作,徐小平寒颤打得不停,玉清给徐小平渡了些内力,将他拢到怀里拍背安抚,到半夜风停,玉清等人便带着徐小平连夜进城找客栈住下,索性张元师承李璇,不日不夜医治徐小平两日,才让徐小平退烧清醒了些。
玉清暂且与月无牙失去联系,张元道:“就在此处玩儿两天呗,或去玉家随便哪个居所,玉家养的鸟四通八达,还愁联系不上?”
玉清道:“是螺嘴鹦。”
“哦,”张元摊手道:“螺嘴鹦。”
玉清不再与他言语,已好了许多的徐小平从另一个屋里出来,敲响他们的门道:“玉清。”
张元起身去开门,徐小平本是踌躇,一见张元面色微妙地变化了下,目光转向玉清,思忖半天后道:“掌门。”
张元笑出声。
徐小平看了眼他,走向玉清,又是憋了好一会儿,道:“我醒了。”
玉清道:“我知道。”
张元又笑,从门口路过的苏毅将张元扯出屋。
屋内只剩徐小平与玉清,徐小平站在玉清身前,道:“你,好了?”
“嗯。”
“何时好的?”
“入岛前。”
徐小平一哽,忽而觉得难堪,他道:“既然已经恢复神智,为何还要在岛上在我面前佯装傻子?”
这不就是存心戏耍?就任自己在他面前出了半个月的洋相?
玉清道:“我从未刻意掩饰自己已恢复神智。”
徐小平哑然。
玉清道:“明日去楚国,我带你找月无牙。”
徐小平低下头,缓了缓道:“好。”
玉清低下头倒了一杯水,道:“喝口水,继续休息,明早赶路。”
徐小平见茶桌上相对的两个茶杯,抿唇“嗯”了一声。
玉清看向他,道:“又怎么了?”
“你,用过他了?”徐小平盯着那个茶杯,问道。
玉清一顿,道:“未曾。”
“是舍不得还是没机会,”徐小平见玉清迟疑,阴阳怪气地道:“你和他黏黏腻腻,届时可别给苏毅带了顶绿帽子。”
在门口偷听的张元“呸”了一声,一旁的苏毅勾起唇。
屋内却无屋外那般和风细雨,玉清几乎立时冷目,道:“出去。”
徐小平站在原地,心凉了一半,口不择言道:“怎么,戳中你心里事,恼羞成怒了?”
玉清站起身,目中含凉,道:“与你无关,现在给我出去。”
徐小平吓得向后退了一步,被玉清这般对待,只觉难堪羞耻,他猛地摔了旁边的摆件儿,转身推门跑了出去。
张元拽住他的后领,将人扯回来道:“有话好好说啊。”
徐小平一见是他,拍开他的手,怒喝道:“要你多事!”
张元道:“你怎真得不记人恩呢?我好歹救你出去,又连夜救治你,从你这儿竟连个好脸色都得不到。”
徐小平看了眼已经被关严的门,站停在屋外,压下怒火道:“什么事。”
张元绕开苏毅,拉着徐小平进了另一个屋子。
徐小平进屋便甩开张元的手,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张元搓了搓手,道:“此事,有些难已启齿。”
徐小平冷笑道:“别说了。”
“跟玉清有关的,你不听?”
徐小平渐渐眯起眼睛。
“我与玉清现在确实有些复杂,”张元道:“玉清禁山诀发作是迟早的事,在这之前也需药人为他疏通内力,免得忽而杀性大发,药人只两个,一个你,一个我,你要为主子守身如玉,可不就只剩下我揽这活了吗?”
徐小平道:“药人非用不可?”
张元笃定道:“非用不可。”
徐小平低头目光闪烁,心内左右盘算,末了抬起头,再度扬起冷笑道:“你死心吧。”
张元期待道:“你......”
徐小平道:“你这辈子别想碰玉清的一根手指头。”
是夜玉清的屋里,一个人影悄声推开门,在门口静站了片刻,才重新阖住门,挡住走廊的灯光,屋内重新陷入黑暗。
人影走到玉清床前,蹲下身掀开被子准备钻进去,一只手按住人影的肩膀,玉清半坐起身,声音清冷,无半分睡意道:“什么事。”
徐小平一僵,不管不顾地掀开被子,上床躺在玉清身侧。
玉清静默片刻,道:“你到里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