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无牙看他眉眼,忽而就笑出声,勾起的唇角极柔和,在徐小平额头上又印一吻。
门外忽而响起敲门声,荀木在外道:“公子,人丢了。”
徐小平看向门外。
月无牙闻言啧了一声,坐起身披上衣物,对徐小平道:“在屋里待着,爷一会儿回来。”
说罢穿衣登靴,开门对荀木道:“怎么回事?”
荀木无意在屋内扫了一眼,略微一顿。
月无牙已阖上门。
荀木低声道:“唐子宁不见了。”
月无牙往后山走去,荀木又看了一眼屋内,跟上月无牙。
在屋内。
徐小平在床上躺了一会,又动了一下自己的腿,被满身痕迹搞得面红耳赤,低声骂了一句,要下床找水去擦。
赤脚下地的一刻。
床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徐小平的脚腕。
徐小平大惊,脚腕却被死死抓住,手的主人从床下悄无声息地翻至床上。
顺势将徐小平压在身下捂住嘴巴,浑身血污染在被褥之上。
唐子宁眯眼看躺在锦被上只披了一件单衣的徐小平,再看他胸膛上红肿青紫的痕迹。
唐子宁艳丽的脸上尽是鄙夷,冷笑道:“真是个贱人。”
徐小平掰着唐子宁的手,“呜呜呜”地叫。
唐子宁点住他的睡穴。
徐小平渐渐陷入昏沉,不知过了多久被人踹醒。
唐子宁已换了装束,只着白色亵衣,面色仍有些憔悴,及腰头发披散,自上而下俯视徐小平。
徐小平坐起身,昏暗地房屋内响起铁链坠地摩擦的声音。
徐小平拽着颈间的铁项圈,正欲说话,却发现嗓子一片热疼,说不出一个字。
徐小平又试了试,张口发出无声的气音。
唐子宁将他踹到在地,蹲下道:“毒哑了。”
徐小平抬眼惊恐地看着他。
唐子宁冷笑道:“你那姘头害我亦不轻,你们两在折磨我这一处,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我先讨回月无牙这几天做的,再把你我的账,好好算一算。”
徐小平畏惧地向后退着,嘴巴不停动着,好像是在哀求。
唐子宁站起身,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锁脚链么?”
徐小平干咽了下,警惕地看着唐子宁。
唐子宁从墙壁上取下一只锋利银勾,“我本来不想这么早折磨你,但是月无牙太过分。
徐小平,我很生气。”
他再次蹲下,强行拽过徐小平的脚腕,徐小平被拖在他面前,绝望地蹬着自己的腿。
一脚踹在唐子宁的伤处,唐子宁倒吸了一口气,狠声道:“贱货。”
徐小平用手推他。
唐子宁重重挥他一巴掌,道:“我动你一下已是忍耐,不要惹我杀你。”
唐子宁冰凉的手指圈着徐小平的右脚腕,另一只手用银针挑断徐小平的腕筋。
徐小平仰首无声痛叫了一声,瘫在地上疼得痉挛。
唐子宁放开徐小平的右脚腕,再挑断另一只腿的腕筋。
徐小平面上涕泗横流,额角都是汗水,半昏迷状轻微喘气。
唐子宁放下手,从怀中抽出手帕细细擦手,起身看徐小平的狼狈模样,唇角凝起冷笑,转身离开暗室。
徐小平眼前一黑,又昏死过去。
……
暗室的门被人打开,那弟子像往常一样,将剩菜剩饭倒在地上肮脏地铁盆里,呦呵道:“过来吃饭!今天唐门宴请宾客,剩了不少好东西,你还不快过来。”
角落中的人动了一下,嗅了一下空中的味道,迟缓地从角落爬到铁盆旁。
每动一下,拖在地上的铁索就哗哗作响,身上的衣物破旧肮脏,露出的肩膀上尽是狰狞的鞭痕,随着动作裂开,流着脓血。
弟子向后退一步,捂住口鼻道:“臭死了,副门主让我看着你吃完这些东西,你快吃完,赶紧爬回去!”
铁盆里的饭菜混作一团,再好的食物,被人挑食过后再连油带菜倒进这铁盆里。
都如从泔水里捞出来的残羹一般。
徐小平将头伸进铁盆里,舔了一口,已吃了三日,此刻再也忍无可忍,勉强撑起身子干呕起来。
秽物在地上蔓延,散发阵阵恶臭。
徐小平挪了一个地方。
眼前慢慢出现一双黑底金丝的云靴。
徐小平心内恨意升腾,猛地凑上去,隔着靴子向那人小腿咬去。
唐子宁将扑过来的徐小平踹开,蹲下身,看着一侧的铁盆道:“怎么不吃?”
徐小平呼哧呼哧喘着气。
唐子宁道:“以前哥哥喂我吃的时候,我可是一口不剩地都吃了,怎么轮到你自己,便忍不过三日呢?”
徐小平抓住唐子宁的袍角,攥得指骨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