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
季淮墨,你也可以。做出点成绩给我看看,让我后悔今天的决定。
我等着这一天。
季延接着说,“当年,我也跟你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妄图以卵击石。结果又怎么呢?”
季延在当初风头最盛的时候,突然沉寂下来,变成了“酒色之徒”,不思进取。
“我懂了。”
“你真的懂了吗?”季延知道季淮墨现在一定表面受教,背地里一定不服气得很,不过没关系,有些道理,不摔得头破血流,是不能领悟的。
他看季淮墨开口还要辩解,就挥手给他打断,“好了,去陪陪你母妃吧。”
“母妃还需要我陪吗?她不希望看到我吧?”
“你怎么说话的?”季延扬起手,似乎想打他一巴掌,可是在逼近他的脸的时候停住了。半晌后,他颓然地放下来,“以后别把这话拿到你母妃跟前说了,她会伤心。”
她会伤心吗?我没看出来。不过,虽然这么想,但表面还是应,“是。”
季淮墨出了书房之后就直奔王妃所休息的房间,他先在外面敲敲门,问道,“母妃,你在吗?”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
“母妃?”
“......”
“母妃?我进来了?”季淮墨问完就推门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也很昏暗,看来冀北王妃并不在里面。季淮墨一路走进去,看见王妃从冀北带来的东西还都堆放在地上。
季淮墨看了一眼,本来想过去,视线却突然被木箱子里露出来的卷轴吸引过去了。
他拿起来一看,眼睛不由得瞪大了,紧接着,他疯狂地把卷轴一个个打开,却发现那上面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那个人,跟安钦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不是安钦扬。
那么他会是谁呢?
安平帝。
年轻时候的安平帝。
“不……不……这怎么可能……”季淮墨发疯般地一幅幅地看着那些被摊开的画,感觉如同晴天霹雳。
母妃带来的东西中怎么会夹杂着安平帝的画卷?还是这么多!
季淮墨感觉他仿佛接触到了什么秘密。
他正想将这些画卷都收起来的时候,传来一声娇喝:“你在做什么?!”
季淮墨吃了一惊赶紧放下,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母妃……”
“你在做什么?!”
“……”
“我问你在做什么?!”
“我……没……”
“啪!”季淮墨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巴掌打断了。
“母妃?”
“谁准许你动我的东西的?季淮墨,你的教养呢?”
第181章 竟有此事
“母妃,你在呢?我以为你出去了。”季淮墨将头移向别处,刻意不去看那些画卷,也不去回应王妃的质问。
但王妃明显并不打算放过他,依旧咄咄逼人。她捡了个椅子坐下来,“季淮墨,母妃跟你说话,你就这种态度?果然是你爹教出来的,粗人就是没有……”
“你骂我可以,但是不能当着我的面骂我爹!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恨我爹,一直恨我,可是我没想到,这就是真相。”他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那堆不知道什么时候散落一地的画卷。
“你爹?哼,当年如果不是你爹,我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
“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你爹横刀夺爱,我现在就应该是皇妃了。”
王妃目光悠远,缓缓道出一段往事。
季淮墨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果真是洛都贵女,是二十几年前被腰斩而死的老丞相之女。一夕之间,从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变成阶下囚,中间落差可想而知。
就在她绝望想要寻死的时候,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安平帝找到了她,表示愿意向父皇求娶她,免去她的罪名。
可是就在她满怀欣喜地等着青梅竹马的太子哥哥前来娶她的时候,却惊闻当时的新贵冀北王也向圣上求娶她,而圣上竟然已经允了。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紧急送往冀北与冀北王成亲,从此二十多年,再也没有踏足洛都的机会。
“你知道吗?他赐给你的宅子,就是我未出嫁时住的地方,我父亲的房子。”
“什么?”季淮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只当是某个罪人的府邸,万万没想到竟是自己名义上的祖父的。
这洛都,究竟还有多少肮脏的密辛他还没有探听出来?
王妃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根本就不该出生。你的存在,无不昭示着我已经不清白的事实。”
“清白?”季淮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个女人是还活在梦里没有清醒吗?此时此刻,他关于母亲的所有幻想终于完全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