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即将大祸临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白衣人一步步缓缓地走下楼梯,随意捡了一个椅子坐下来。
“你们以为,这号称'天下白衣文人之居'的内阁,说这些话就一定安全吗?”
“这位公子,还望明说。”
“简而言之吧,在座的各位中,有几个是朝廷的人,想必有人心知肚明吧?”
“什么?!”
“这不可能!”顿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人群,再度骚动起来,他们左右看看,眼神中均透出些许怀疑,都觉得在自己身边的人或许就是那个会背后插刀的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在座的谁心怀鬼胎,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试出来了?”
白衣人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正中间一人的身上。
那人感到浑身不自在,“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心虚什么?”白衣人挑眉,越发地得意起来,嘴角甚至也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原来是你!朱大!”
“我什么?”
“怪不得你刚才一直不说话,说!是不是在偷偷记我们说的话,好将我们一网打尽!”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是这种人?”那人气急败坏地往前走了几步,揪着白衣人的衣领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于我?!”
“我是谁?只是不忍你们受此蒙骗之人。”
“你!”那人愤怒提起拳头,就要打下去,恰在此时,门突然大开了,走进来一个身穿铠甲的青年。
“秦西!快回去!”
他一把抓住白衣人的手腕,就要把他往外拖去。
“这是谁?好像是新晋的宣武门统领,秦大统领的孙子。”
“这么说他是公门中人?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这里?”
“值此非常阶段,必然是来巡逻的。只是不知道,他跟这公子是什么关系?”
这时秦朝放开秦西的手腕,朝众人一拱手道,“诸位见谅,舍弟不懂事,在此胡言乱语,在下这就把他带回去。打扰了。”
“原来你才是那与朝廷有关联之人!说!你故意混淆视听意欲何为?!”
“我……诸位!你们听我解释!你放手!我根本不认识你!”
“诸位,舍弟这里有点问题,并且自甘堕落,在下这就带他回去严加管教。”
“秦朝!你不要欺人太甚!”
“刚才不是还说不认识我吗?”
“我……闻名天下的秦小统领,谁不认识?”当说出“秦小统领”四个字的时候,他咬音特别重,似乎咬牙切齿。
“呵?是吗?那还是自相矛盾。走吧,带你回去给爷爷管教。”
“你做什么?放开我!!!”秦西一边挣扎,一边尖叫,扒着门框硬是不走,全无了方才伪装出来的仪态。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连爹都没有这样对我!”
“爹就是对你太纵容了,才放任你差点筑成大祸。秦西,我告诉你,今天这顿打,你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了。”
“你……是谁……是谁……”
浑身上下透着绝望气息的秦西,就这样被秦朝用提小鸡仔的方式提出了大门,只剩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文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解惑一下?”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这里的确是不安全了。”
“对了,”其中有一个神神秘秘,似乎正要说点什么,但又看了一眼朱大,闭嘴不言。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就是,陈二,你这是什么意思?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刚才那来历不明的人才是朝廷的人!”
“对对对!我相信朱大!”
“那我就说了。”
“嗯,你说吧。”
“我听闻……”陈二还故意卖了个关子,等众人将目光全部聚集在他身上的时候,才接着说道,“这珍珑阁确实隐藏着专门的探子,是朝堂派下来的眼线,用来监视我们一言一行的。”
“什么?!这圣上是什么意思?不仅想将兵权收入囊中,还要染指文人!”
“慎言!!!”
“有时候,心里知道就好了。何必说出来呢?陈二,你……”
“老师……”陈二心里咯噔一下,就要开始解释,他已经明白了,他刚才的那段话,确实有令人心不稳的效果。这让他有点慌。
因为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可是这在别人眼里,却是实打实地煽动作乱,“老师……诸位……我……”
就在他要说出什么来辩解的时候,门再一次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这回,进来的是一队一队的官兵。
“接到检举,这里有人妄议朝政,对圣上不敬!全部带走!”
“你们做什么?!你们不能这样说!我们是读书人,律法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