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儿凝眉想了想:“朝里有嘉宁的人?”
连戚摇头:“不是,是景阳王的人。”
江晚儿:“嗯?!”
这是什么惊天秘闻?皇室都这么复杂的么?
不过想想自己想在也是皇室的人,还和自己的侍人滚在这紫檀床榻上,好像……嗯……也不是那么复杂了!要说祸乱宫闱,那她现在肯定首当其冲!
“景阳王不是没有野心,只是生不逢时!倘若当是荣家的势力没有那么大,只怕也护不住皇帝!若是没了皇帝,你说当时的天下会落到谁手上?”
江晚儿:“……”
“荣家之所以倒得这么快,并非臣一人之功,景阳王在其中扮演的绝色,臣也是最近才知晓。您还记得春梅?”
“春梅?喜子的姐姐,当初要给我下毒却害了秋桑的宫女?”
“正是,当时臣审问的时候,她交代说自己的荣家的人,更相信您仁厚,才愿意坦白交代。可臣当时就觉得她交代的太快了,有些蹊跷,但差人仔细盘查一番并没有查出什么。荣家事起,臣倒是无意中的查到她母亲曾在景阳王府当过差,后来春梅死后,她父亲还意外从赌庄上赢了好大一笔银子,举家迁离了京都,所……怎么了?”
江晚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没抬头,眼睫上翘幽怨地瞪着他。
“她相信我仁厚,所以你觉得她不老实?”
连戚:“……不是,是不太符合逻……臣错了!”
江晚儿趴在他被扒开的衣襟里,朝着他精致的锁骨又啃又咬,声音模糊不清地传来:“错哪了?”
连戚喉咙上下滚动,放在她后背的手掌变得灼热,嗓音有些不稳:“您最是仁厚,嗯……也可爱。”
听到最后俩字,江晚儿偷偷弯了眼睛,伸出手在他棱角分明的俊雅脸庞上描绘,懒洋洋又叫娇滴滴地吩咐:“行叭!哀家原谅你了!继续说吧!”
连戚:“……”这还怎么说?
江晚儿扑腾了一下脚丫,踢道他的小腿上催促:“说呀!”
连戚换了几个呼吸,将人抱紧,亲了下她的额头才嗓音暗哑地继续:“那银子是景阳王府管家的娘舅故意输给她爹的——”
“噗!”
连戚:“……”
江晚儿笑得发丝凌乱,乱本好好地绕在他指节上的那缕青丝都震落了:“景阳王管家的媳妇的弟弟……哈哈哈,是这么说的吧?这跟坊间听八卦的时候说……咳,‘这是我娘家表嫂的儿子的姑妈的侄女的大伯的媳妇的妹妹亲口说的’有什么区别?也亏得的你有耐心去查!”
连戚窘迫之余有些无奈,只是被她身上的软肉磨得有点上火。
等她笑够了,才长叹一声:“您还听不听了?”
江晚儿立马老实了:“听的听的!”
连戚被她的呼吸扰的有些心猿意马,心想饶是自己做了太监这都抗不过去,温柔乡果然是英雄冢。
自己是不是英雄不知道,但身上的娇软肯定是他的温柔乡!
“也就是说当初下命令的很有可能是景阳王,借由您和支持您以及皇上的众位阁老朝臣们一点点蚕食荣家的势力,最后斩草除根。这次长公主去找他,只怕也是在他预料之中,留着荣太妃怕就就是为了牵制您,毕竟自古以来,皇帝的生母和嫡母同时在世,就难免纷争。”
江晚儿沉默了。
有些人呐,就是贪心不足。
连戚拍了拍她的后背心,安抚道:“臣知道您害怕,这两日臣会再对永慈宫筛查一遍,保证您的安全,您好好的做个无忧无虑的太后就好,剩下的事情臣会处理妥当的。”
江晚儿抽出胳膊一左一右地架在他耳边两侧,认真地盯着他:“不好!”
连戚半垂的眸子抬起,耳尖泛红地抵挡着她的眸子问:“为何?”
江晚儿:“哥哥,我不是依附别人生长的菟丝花,要吸干你的血肉将你绞杀才来成全自己的一世安稳,我想和你一起,一起面对所有好的和不好的事情,一起和那些人斗智斗勇,一起……白头偕老。倘若、倘若有天我们就算败了,我也想让你安排好后事,将来把我的骨灰和你一起葬了,这样我们下辈子——”
嘴唇被温凉的唇舌堵住,让她把那些不吉利的话全都吞咽进了肚子里,连戚呼吸粗重地带着她一个翻身,将她在柔软的衾被中压住,手指轻勾,褪下她身上那层单薄的亵衣,露出里面绣着‘一路连科’图案的鹅黄色蚕丝肚兜。
连戚的手抚在图案上,埋首在她耳边道:“好。这是为臣绣的么?”
活灵活现的白鹭站在紧挨的芦苇和莲蓬下啼鸣,象征着科举顺遂,仕途畅通,他的姑娘把愿望放在了最贴身的最隐秘的位置替他祝祷,怎能不让人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