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衣襟便被慢慢地卷起了一些,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直至亵衣都被卷到了肩头,连戚才听到一声长长的舒气和小小的吞咽声。
他喉咙滚动了两下,抿唇。
连戚的后背形状很好,肩胛两处还有紧绷的两个小窝窝,江晚儿素来知道他瘦,却没想到身上的肉却很结实,一点儿不像其他孱弱的侍人。
可她还是好气啊!
那个王八蛋在哥哥身上留下了这么多疤痕。
上面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疤痕有些已经很浅淡,只留下一些白痕。有些则鼓起了一条线,不用想都知道当时伤的有多重。
指尖快要触到的时候,又猛然收回。
如果摸了,哥哥会不会想到不开心的事?
她屏住呼吸将注意力都放到手帕上,上面全是酒,她得帮哥哥清理干净才能上药。
夏日的夜其实不冷,但是手帕上的酒液沾到伤口时她还是听到连戚一时短促粗重的喘气声,忙再次弯腰对着伤口出气。
只是她刚刚擦干净最上面的伤口,不知为何,下面的伤口周围又溢出了一层薄亮的湿汗,江晚儿怕伤口感染,只得重新擦拭。
“哥哥,很疼么?你身上出了好多汗呀。”
连戚:“……”
最后江晚儿无奈放弃了将所有伤口一起擦好上药的打算,处理干净一个就先敷上药粉,然后再接着下一个。
等所有的伤口都上了药,江晚儿自己也是满头大汗,衣领处晕湿了好大一圈。
“好了,哥哥这里有纱布么?”
连戚手指动了动,正想起身,被江晚儿一把按住:“你告诉我在哪,我来找,你别动啊。”
连戚嗓音哑的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色,脸颊往被褥里动了动,道:“就在方才取药的暗格里。”
江晚儿将纱布找出来扯开,然后盯着连戚的后背犯了愁。
他现在趴着,若是想将纱布要一圈……
“哥哥,我、我给你把衣裳脱了吧?”
连戚:“……好。”
尾音上扬,沙哑又性感,江晚儿本就红的像番茄的脸,这次彻底着了火。
作者有话要说: 傻了…忘记定时间…江晚儿扶着他坐起, 一只手还拉着他的后襟,防止滑落。
又怕他自己动手拉扯到伤口, 屏住呼吸拉开他腰间的衣带,将衣服褪了下来。
“您不睁开眼睛,如何能帮臣上药?”
“……”
“太后娘娘?”
江晚儿,卒。
脸红的快要滴血的江晚儿提了一口气,慢慢睁开从方才就紧闭的眼睛。
然后就有拔腿而逃的冲动。
先前这人趴着看不到前面的胸腹,这会儿坐起来,肩线棱角锋锐, 两根凸起的锁骨内装了水就能将鱼儿放进去养着, 再往下……
鼻子下有些痒,江晚儿随手擦了一下。
连戚:“……”
江晚儿:“……”
这还能再丢脸一些么?她竟是对着连戚流了鼻血?
江晚儿!你怎的如此没个出息?十几年怕是白活了吧?
懊恼地扯了段纱布给自己稍作清理,就木着脸转到了连戚的身后, 双手绕过连戚劲瘦有力的腰腹一圈圈将伤口缠上。
若是最后打结时手抖得根本无法完成, 还真让人以为她面不改色心不慌呢。
连戚眼底暖意激荡,轻咳了一声:“有劳太后娘娘了!”
“不有劳,床赶快趴你上面休息吧。”
连戚:“?”
江晚儿:“……”
你赶快趴床上面休息吧!
江晚儿在心里用纱布上了吊。
连戚忍住笑起身, 从墙边的衣柜里取出一件干净的靛蓝色官服就要穿上,江晚儿眼神发直地问:“你今晚还要去齐暄那当值?”
“臣送太后娘娘回去。”
“哀家自己可以!”江晚儿拒绝:“你刚上了药,好好休息!哀家能自己回去!”
否则再走两步伤口重新裂开,那她不白忙活了?
不过想到连戚的性子,江晚儿觉得这件事儿上自己恐怕说不动他,便抓起放置在一旁的宫灯, 直接转身出去。
木门打开,外面的凉风袭上身,江晚儿这才觉得自己迟钝了许久的脑子有了片刻清醒。
美色误人呐!
搓搓手臂,江晚儿加快脚步, 只希望在被人发现之前赶快回到寝宫。
方才忙着担心连戚竟一时间忘了这宫里的规矩,这会儿脑子活了,才开始后怕。
她这衣冠不整的模样要是被人看了去,只怕乱坟岗上都找不到她的尸体。
正走着,忽然后背一暖,江晚儿停下脚回头望。
月色下,一袭蓝色官袍的人五官柔和,姿态谦恭,骨节分明的手正在帮她调整披风。
宫灯下两人身影叠重,无声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