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府军的兵力强与保定府军,再加上阿瑜从边防带来的亲兵个个能以一当十,而且他们已经布置好了计划,能打硕亲王个措手不及。几管齐下,取得胜利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就怕其中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意外,接不到消息这心中总有疙瘩,沐彦卿正想问题想的入神,身后传来王麟之的问话声。
“担心镇西王此行危险?”
沐彦卿回头,果然就看到了披着厚实斗篷的王麟之正站在身后。说实话虽然他们几个和王麟之达成莫种意义上的共识,让王麟之在这个案子上配合他们,但其实双方的交流并不多,回程就只两人同行,沐彦卿也没有说和王麟之有过多来往,这翻突然出现和他搭话是沐彦卿没有想到的。
“大人,”沐彦卿行礼,站起身后才开始回答王麟之的问题,“担心倒是说不上,阿瑜和兄长乃武将出身,这方面看的比我深远,而且他们都不是会拿自己和身边士兵开玩笑的将领,我信他们定没问题。”
就算心中不是这样想的,沐彦卿也不可能袒露,毕竟他和王麟之还真没有那么熟。
王麟之不在意的笑笑,抬头看看天空,上元节刚过,空中月亮还是很圆很亮,“说起来你也是腊月初八的生辰。”
沐彦卿一愣,不明白王麟之为什么一下子把话题拉到了生辰上。两人是同一日的生辰,最初的最初他们也是因为这个才有了些渊源,不然,以当初沐府的地位,哪可能和当朝首辅的嫡长子有牵扯?
而今听到王麟之感叹地说出这句话,沐彦卿更多的是不解和疑惑,不过他还是笑着回了一句“是”。
“慈恩寺的法善法师,你识得吗?”王麟之再度开口。
“是,有过一面之缘,”要说慈恩寺的其他法师,沐彦卿见的多些,唯有法善大师长年云游在外,他上次也是因为机缘巧合才得幸见了一面。
“有空去找他喝喝茶吧,最近这段时间他应该都待在慈恩寺,上次我过去,他还和我提起了你,”王麟之说道。
沐彦卿没懂这大概是个什么意思,要他找法善大师喝茶?
王麟之却不愿多说,摇了摇头就回了自己的马车。他本是半信半疑,他也曾觉得命运不公,但现在看来似乎开始一步步被印证了。
第二日一早,沐彦卿终于接到了京城的来信,看到内容的那一瞬间,他松了一口气,事情的发展如他们一开始想象的的一般。
回到京城是两日后,京城大街上的热闹一如往昔,与沐彦卿离开之前相比没有什么两样。硕亲王的叛乱就像是从未发生过,并没有在这座古老的城池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进入城门之后,沐彦卿和王麟之分别各回各府,除了那日晚上有交流之外,他和王麟之还是保持了最初的客气,没有太过亲近,也没有过于疏远,就只是寻常。
原本按照惯例他们应先进宫向皇帝汇报情况,说明一下他们身上任务的完成度,才能回府的,不过这次的情况和往常有暇不大一样。
首先他们中已经有人前头进京,席瑜和陈宇柒明白其中所有关卡,并且此案已经正式移交大理寺审理量刑,根本不用他们在多此一举进宫报道。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硕亲王叛乱平息之后,盛德帝就因为劳心过度,再度倒下。
与上次相比,这次还算好的,起码太医院立刻就查出了病因——急火攻心。虽然身体并无大碍,但需静养,所以从前日开始,盛德帝就一直躺在昭和宫,由席贵妃亲自照料,就连早朝都暂停了。
如今,前朝政事包括宫中日常琐事,都有席瑜一手把控,虽然他仍然姓席,但依着现在的情况,没有一个官员抨击此事不合礼法,他们最多只是上表请求盛德帝尽快给席瑜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此事目前为止,还没有得到盛德帝的回复。
在进城之前,沐彦卿和王麟之已经接到了席瑜送来的指令,让他们先各回各家,先歇息几日,等奖赏即可。王麟之那边席瑜没有多说,肯定一回来就要投入户部公务之中,沐彦卿这边确实是无事一身轻松,他还需要等上面给他安排差事。
沐彦卿乐得轻松,来来回回这几个月他也是疲惫得很,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内里,他确实该好好的歇歇了。
回府,自然又得到了薛氏不少关怀,用过午膳回自己院子休息,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清醒,觉得身体松散了许多,沐彦卿这才有精力去做其他事儿。
去看孟先生的时候,沐彦卿提到了王麟之之前对他所说的那些话。
“奥?他说要你去找法善喝茶?”孟先生颇有兴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