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提了这么一句,学生并不知道他这是何意?”沐彦卿实话实说,蔚山王之后他就没怎么去过慈恩寺,之后就一直忙忙碌碌的,就是现在他也没有闲心去慈恩寺和一个法师喝茶。
如若这话不是王麟之亲口说出来的,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不如就去瞧瞧,为师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慈恩寺,趁着这几日你就随为师去一趟。”孟先生笑着说道。
“是,”沐彦卿没有推辞,这段时间他有空闲,陪着去一趟也无不可。
师徒两个正说着话,席瑜过来了。
“你现在公务在身,应忙得很,怎么有时间过来了?”孟先生的态度没变,他还是他们的先生。
“再忙也得来拜访先生,学生已经晚了两三日了,总不能再继续晚下去。”席瑜笑着说道,边说边冲沐彦卿眨了眨眼。
“别以为这样我就不知道你在说我,我有时间来看望先生,不还是因为你给了空闲,”沐彦卿笑着说道,席瑜那意思明显是嫌他自己先过来了。
“做师弟的要维护师兄的面子才是,偏你是个能拆台的。”席瑜笑着回话。
“这可不是彦卿拆台,他自小如此,你们师兄弟几个就属他最有心。”孟先生也跟着加入战局,他倒不是评判哪个新学生心中有他哪个学生心中无他,长大了都是忙人,有时间就来坐坐没时间就往后延一段时间,他学生不止一个,都是这样过来的。
要说其中有什么意外,就是小徒弟沐彦卿了,但凡经历了一件大事,亦或是出远门回府,第二日最晚不到第三日就会来他这坐坐,有时候是带着种种疑惑,有的时候就是单纯的跑一趟让他知道自己平安来了。
这么些年,这几乎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有时候沐彦卿没及时来,反倒是他要开口询问询问。
席瑜跟着笑,“那是,我小师弟这么懂事儿,不知道给我们几个师兄省了多少心。”
师徒三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玩笑话之后才步入正题。
“接下去你有什么打算?”孟先生直入正题问席瑜。
“接下来?接下来我准备先让彦卿成亲,他的婚事可不能再拖下去了,”席瑜一脸认真的回话。
沐彦卿觉得好笑,抬头正想回一句你多虑了,就看到席瑜眼睛里的认真,他并不是在说玩笑话,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沐彦卿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好啊,那就有劳阿瑜了,确实是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说着说着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俩月,要是中间再出什么意外,他可不知道找谁哭去。
“好说,好说,”席瑜眉眼带笑。
孟先生此时抬眼,看了看自己跟前这两个关门弟子,复又低头,仿若自己刚刚山么都没听到。
从先生那出来,席瑜又去沐家探望薛氏,自然得到了满满的关怀,出府的时候,席瑜脸上都还挂着温和的笑意。
“关于硕亲王,皇上那边是如何打算的?”沐彦卿问道,现在可不仅仅是怀疑这么简单,他们这边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再加上佣兵造反这项大罪名,硕亲王永远翻不了身已成定局,他们现在看的是盛德帝究竟想如何安排这个儿子。
“还能有什么打算?现在正在思考怎么着能轻判呢,昨晚把我叫去讲了好一通的兄弟情深,我到现在还有些反胃。”席瑜嗤笑,语带嘲讽。
“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事,”他们这位皇帝自诩自身占尽了仁义礼智信,又喜好耍弄中庸,如若硕亲王倒台,整个朝堂阿瑜就一支独大,这绝对不是盛德帝想看到的局面。
但现在的情况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久居陈朝最高位,盛德帝已经很久不曾这样憋屈了,不想为却不得不为,这急火攻心大概率就是因此形成的。
“我已经明确回话了,就照他之前自己下的命令,让他去守皇陵,至于其他我会自己看着办。”
沐彦卿点点头,他知道席瑜说的什么意思,席伯父受伤在阿瑜这没这么容易过去,要是不出了这口气,恐怕他心永难安。
沐彦卿不会就此事劝阿瑜什么,转而说起其他的,“兄长之前拜托我要向你表示歉意,我虽应下了,却一直没有传达,现在说给你听听。”
关于席伯父被刺杀一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硕亲王最亲近的幕僚欧阳先生被遭刺杀身亡,他们借机设法让盛德帝亲自诏令硕亲王回京,把金陵一案彻底的从硕亲王手中夺了过来。
这个计策最开始的策划者就是陈宇柒,他倒不是为了站队阿瑜,他只是想要那位欧阳先生的性命,之后的发展比他们想象中的顺利,他们因此高兴过,却没想到在京城的硕亲王直接把主意打到了席勤头上,席勤因此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