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感到了屈辱,把宋家人全都恨上了。
等进了顾家,拜完堂,吴氏就让她去干活。
宋琬瞪大了眼睛。
她可是新嫁娘,今天可是她成亲的大喜日子,吴氏这老虔婆居然让她去干活?
吴氏见她杵着不动,在她手臂上狠狠地拧了一下,宋琬吃痛,委屈地眼眶都红了。
她扯着顾宁安的袖子:“宁安哥,”
宋琬没了利用价值,顾宁安怎么可能还对她情意绵绵,木着脸说道:“娘是长辈,总不能让她拖着病体来伺候你吧?”
宋琬脸色一白,整个人如坠冰窖。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了。
可嫁都嫁进来了,难道还有退路吗?
只得含泪收拾院子。
等她揭开米缸准备做饭的时候,米缸里连半粒米都没有,她还得掏银子买米买菜,谁知她刚拿出钱袋,就被吴氏一把抢走了。
宋琬慌了,没有银子傍身,她在顾家的日子岂不更难过?
“娘,这是我阿奶给我添妆的银子,你还给我。”
吴氏一巴掌呼了过去,恶狠狠地瞪着她,把钱袋塞进怀里,转身走了。
宋琬捂着脸哭了。
顾宁安冷冷地站在门口:“吃完饭,就去地里。”
宋琬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去地里?”
顾宁安面无表情道:“你嫁进顾家,就是顾家的媳妇,理应为娘分担一些,娘身子不好,地里的活儿,你多担待一些,别让娘再操心。”
宋琬难以置信:“可我,我,宁安哥,我还怀着孩子呢。”
顾宁安的眼神阴沉了下来:“乡下妇人,哪个不是如此?别人干得,你为何干不得?”
宋琬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冰冷和厌恶,身子不由地晃了一下。
宋家虽然不是很富有,但那些粗活,张氏从来没让她干过,更不要说下地干活,平日里,她都是在屋里做些绣活,做绣活得来的银子,张氏也只拿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让她自己攒着。
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顾宁安,结果,嫁进来的第一日,就被顾宁安和吴氏磋磨。
这金刚不坏的爱,终于,要崩了!荷塘上,水风阵阵,呆在宽廊里甚是凉快。
楚辞静静地翻看一本医书,云烬陪在她身边烹茶赏荷。
楚辞翻看书页的动作突然顿了一下,云烬淡淡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眸相问:“想知道什么?”
楚辞唇角现出笑容,放下医书,托腮静静地看着他:“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云烬笑了一下:“你想问,为何顾宁安会答应迎娶宋琬,是不是?”
楚辞实在是很好奇,但这种事情也不好去问宋廉:“三叔做了什么?”
云烬道:“顾宁安若是不答应,他就带着宋琬去衙门告官,姚惠儿至今还在庵堂里清修,顾宁安难道不怕姚主簿再借机报复吗?”
挑唆他人谋害人命,一旦罪成,不是砍头就是流放。
顾宁安向来会审时度势,再不甘愿也只得咬牙答应了。
楚辞随手端起茶盏,心情舒畅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顾宁安估计要气疯了。”
云烬唇角扬了一下,端起另一盏茶。
楚辞喝茶的动作一顿,低眸看着手里的茶盏,小脸泛着桃色,恨不得把脸埋进茶盏里。
她居然喝了云烬的茶!
哎呀呀,小心心跳得好快哦。
云烬悠然地品着茶,笑道:“分甘同味,阿楚不用不好意思。”
楚辞干干笑了两声,重新拿起医书翻看,就是不敢再看云烬了。
见她连耳根都红了,云烬欢愉地笑了,又说起另一件事情:“晌午的时候,高四霸闯进顾大富家,把顾大富家给砸了,杨氏从张氏吴氏那里搜刮来的银子也被他抢走了。”
楚辞惊讶:“高四霸?镇上的恶霸,高大霸的兄弟?”
云烬点头:“高大霸兄弟三人蹲了大牢,高四霸心情不好,想起这一茬,就去寻杨氏的晦气。”
楚辞思索着道:“我怎么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顾荷花去找的高四霸?”云烬冷笑,“杨氏搜刮了那么多银子,被顾宁安盯上了,让顾荷花把银子偷出来,顾荷花进退无路,就去找了高四霸,毕竟高四霸寻杨氏的晦气,不会有人怀疑的。”
楚辞道:“顾荷花倒是有些小聪明。”
如此一来,顾宁安就不能再逼她。
“为了不让顾宁安怀疑她,她还让高四霸把她踹得吐血,对自己都能这么狠,她跟宋琬是同一种人。”
“她做这么多,除了为自己谋一条退路,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高四霸分了她五两银子。”
“没想到最后,竟是顾荷花占尽了便宜。”楚辞啧啧叹道,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情,“璟世子可有传信过来?军中细作可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