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高四霸承认了,你也会咬口不认,耍嘴皮子又有什么意思呢?”楚辞讽笑一声后,看向杨氏,“家里就这么大,有没有五两银子,搜一搜,不就一清二楚了?”
杨氏目光一亮,当即就翻箱倒柜,连墙角缝都不放过,顾荷花心头砰砰乱跳,又惧又恨。
当杨氏从她一双破烂的鞋里翻出五两银子的时候,顾荷花脸上已经看不出半点人色了。
杨氏拿着五两银子,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突然发了疯一般地去厮打顾荷花:“贱人,老娘供你吃,供你喝,还不够?你居然伙同外人来家里抢银子,我看你不只是想要银子,你还想要老娘的命!你这天打雷劈的贱蹄子,咋就这么恶毒?”
顾荷花求饶道:“娘,你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村民看了一出大戏,慢慢地咂摸出别的事情来。
“没想到真能搜出五两银子,这么说,顾宁安叫荷花偷杨氏的银子是真的了?”
“顾家当真没一个好东西。”
村民正议论着,杨氏突然惨叫起来,就见顾荷花手里拿着一把剪刀,狠狠地扎进了杨氏的胸口。杨氏下手又重又狠,顾荷花躲闪的时候,看到针线筐里的剪刀,恨意一下子涌上脑袋,抓起筐里的剪刀就扎了下去。
鲜血喷了顾荷花一脸,深深地刺激了她。
顾荷花想起平日里,杨氏不停地磋磨她,满眼都是猩红的戾气,拔出剪刀后,又狠狠地扎了进去:“让你打我!让你打我!贱妇,你去死吧!”
满脸鲜血的顾荷花,狰狞得犹似恶魔,杨氏惊恐地瞪大了眼,身子抽搐几下,就气绝而亡了。
“死了,死了好,贱人,都该死!”顾荷花癫狂地大笑起来。
村民回过神来,吓得放声大叫:“啊......杀人了......杀人了......”
“贱人!你也该死!”顾荷花目光阴戾地看着楚辞,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村长心头一跳,防备着顾荷花发疯:“荷花,快放下剪刀!杨氏打骂你,你只是失手杀她,我们都会替你向县令大人求情的。”
“失手杀人也是杀人,叔把我当三岁小孩哄了吗?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人,不在乎多杀一个。”
顾荷花阴笑,面容瞬间扭曲起来,挥着剪刀,就朝楚辞扑过去。
村长脸色大变,厉喝道:“快把她按住了,别让她再杀人!”
顾荷花断了腿,行动不便,很快就被村民按住了。
她疯狂地挣扎起来,朝着楚辞怒吼:“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贱人!你不得好死!”
楚辞神色平静:“我日后如何,可惜啊,你看不到了。”
“贱人!贱人!”
顾荷花目眦欲裂,眼底皆是狂怒之色,恨到极致,额上青筋根根暴跳。
顾荷花这模样太过瘆人可怖,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把人捆起来关好,明天一早送去衙门。”
楚辞从顾荷花屋里出来,看见顾宁安趴在墙头往这边看,她冷笑了一下:“你利用顾荷花的时候,可有想过会害死她?”
顾宁安眼底缩了一下,浮上了阴霾:“她杀人与我何干?她有今日,可全是拜你所赐。”
楚辞冷嘲反问:“你把她磨成一把刀,如今这把刀见血了,我不反抗,等着被她杀吗?”
顾宁安脸色阴沉了下来。
“堂堂一个男人,躲在女人的背后耍阴招,顾宁安,你也就只有这点本事,阴险狠毒,自私下贱,不愧是你!”
楚辞抬脚往外走,清冷的声音飘散的风里,却一点一点地飘进顾宁安的耳朵里。
顾宁安握拳,恨恨地砸了一下墙头:“贱人!你给我等着,我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顾荷花勾结高四霸打劫自家钱财,又发疯杀死杨氏的事情,当夜就传开了,谁也没有想到,平时一吭不声的丫头,会如此歹毒狠辣。
而更让大家意想不到的是,顾宁安这个斯文败类,居然教唆顾荷花去偷杨氏的银子。
顾宁安的名声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
第二日一大早,村长带人来到顾家,要将顾荷花扭送衙门,刚一打开屋门,冷不防对上顾荷花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吓得差点瘫倒。
顾荷花死了。
咬舌自尽了。杀人偿命,自古如此。
在她将剪刀扎进杨氏胸口的时候,就注定她没有活路了。
与其等着被处斩,不如自己了断。
人死如灯灭,村长买了两副棺材,把杨氏和顾荷花收殓下葬了。
至于二狗子,寄养在了王氏家里。
不管怎么说,顾大富和顾大贵是亲兄弟,王氏作为婶娘也不能不管他。
好在她和狗娃在药山上工,日子好过了许多,不然,这日子可真不知道该怎么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