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输的!”
丫鬟见她下榻,正要前来服侍她,却被她一个阴鸷凌厉的目光吓得身子一缩,不敢再上前。
拓跋玉出了门之后,径直往思过崖而去。
今日是万俟族的大日子,几乎所有的人都去了祭坛,思过崖的看守比往日要松懈很多。
拓跋玉打晕守卫,拿下他身下的钥匙,打开了石门。
拓拔筹见她进来,寒着脸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拓跋玉道:“趁着外面没人,大哥,我们快走。”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会被找到的。”拓拔筹盯着她,问道,“你输了?”
拓跋玉脸色僵硬,攥着手心不说话。
拓拔筹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还等着拓跋玉赢得血芝草提升修为,没想到她如此没用。
“谁赢了?”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先离开再说。”
拓跋玉上前去扶拓拔筹,却被他冷冷地挥开。
拓拔筹被罚在思过崖悔过二十年,他可以利用这二十年,潜心修习禁术,二十年后,等他禁术大成,谁再敢挡他的路,他就要绝了谁的生路。
拓跋玉不知道他的谋算,急了:“二十年之后,我们去哪儿找宋楚辞报仇?爹死得那么惨,大哥难道不想报仇吗?”
“报仇?”拓拔筹嗤笑了一下,冷冷看她,“凭你我的修为,逃出万俟族,就只有死路一条,命都没有了,何谈报仇?”
拓跋玉愣住了:“难道大哥甘心被囚在这里二十年吗?”
拓拔筹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动心忍性,不忍,怎么求仁得仁?”
“大哥,”
“你走吧。”
说罢,拓拔筹闭上了眼睛。
拓跋玉劝不动,跺了跺脚,木着脸走了。
回去后,得知楚辞赢得血芝草,气得把屋里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
她愤恨地站在满地狼藉之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冷冷地扯开一抹笑容,说了句:“也好,如此,也省得我再等十年。”花婆婆说过,七日之后,血芝草的花就会凋落,必须尽快赶回西凉城。
一行人收拾好东西后,正准备离开,族长来了。
“阿芙做出那样的事情,身为她的父亲,我很抱歉,今日来,是替她向宋姑娘赔罪的,是我管教无方,也多谢宋姑娘大人大量,不与她计较。”
说着,把手里的锦盒递到楚辞面前。
楚辞却没有收下:“她也得到惩罚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族长不必放在心上。”
“我给宋姑娘卜了一卦,姑娘命格贵重,是彩凤之命,此命格者,一生顺遂富贵,但姑娘的命星却亮而不明,犹如明珠蒙尘。”
这样的命格,不止族长疑惑,楚辞也很疑惑啊。
她长于乡野,若说有飞凤之命,她信。
因为,云烬身份尊贵,两人成亲后,她自然是妻凭夫贵。
可这彩凤之命......
她又不是公主郡主,怎么会有这样的命格?
莫不是族长算错了吧?
楚辞狐疑地看向族长,族长以为她没听明白,又道:“这盒子里的芙蓉珠,有趋吉避凶之效,能助姑娘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姑娘还是收下吧。”
楚辞打开锦盒,里面的玉珠手链清透淡绯,确实很漂亮。
她一眼就喜欢上了:“那就多谢族长了。”
族长道:“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
楚辞便猜到跟阿芙有关,问道:“族长是想让阿烬去思过崖见阿芙一面?”
族长面上露出一丝疲惫,无奈道:“这孩子执念太重,从昨日起,便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今日,我厚颜相求,便是希望云公子能劝一劝阿芙。”
这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只有在意之人才会上当。
所以,阿芙逼得了族长,却要挟不了云烬。
楚辞道:“阿芙姑娘不会寻死的,等她真的饿狠了,自然会吃饭的,不过,有句话,还请族长转告阿芙姑娘。”
族长何尝不知道,只不过那个人是他的女儿,他狠不下心。
“宋姑娘请说。”
“并非她不够好,只是她与阿烬没有缘分罢了,或许,她一时难以忘怀,但心伤这种东西,时日久了,也便不值一提了,年少的时候,求而不得,不过是因为喜欢的那个人,是她的磨难,而非缘法。”
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的。
族长讶异至极。
当他把这句话转述给阿芙的时候,阿芙脸色微白,随即眼泪汹涌而出,哭得不能自抑。
族长见她嚎啕大哭,像是要把所有的不甘和痛苦,都发泄出来,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大哭一场之后,阿芙告诉族长,她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