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烬等人很快就恢复了。
拓跋玉痛得直抽气:“他们没事了,把解药给我。”
“这毒又不会要你的命,急什么?”
拓跋玉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鲜血涌得更甚了。
楚辞说了句“正好”,从她身上撕下一大块布条。
拓跋玉眼皮子一跳,惶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楚辞伸手蘸了一点她的血,一边在布条上写字,一边说道:“你眼睛又不瞎,不会自己看?”
拓跋玉终于知道她那句“正好”是什么意思了。
看她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段,自己先前的那点血,确实不够她写的。
拓跋玉又要吐血了。
楚辞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
按照万俟族的族规,只要不是犯下大罪,一般都是去思过崖悔过自新。
等族长看到之后,拓跋玉估计要去思过崖,跟拓拔筹兄妹团聚了。
写完之后,看着手指上沾着的血,楚辞颇为嫌弃。
在拓跋玉身上抹干净了之后,楚辞把解药扔在她身上:“也不知道族长什么时候过来寻你,你就自求多福,我还是很想你活着的,思过崖空荡荡的,你去了,就热闹了,拓拔筹一定会很高兴的。”
拓跋玉发现自己已经气到没脾气了。
血流的太多,她只觉得浑身发冷,神志也开始涣散了。
拓跋玉后悔极了。
暗道里的机关是她让侍女弄坏的,为了不让族长看出端倪,她原本是打算毁尸灭迹的,所以,她让侍女一个时辰后,再去找族长,告诉族长,她不见了。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楚辞居然不受雾气所侵。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楚辞到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何她会没事,直到一行人出了山谷,云烬扶她上马车的时候,手腕上的芙蓉珠露出来,她才恍然大悟。
族长说过,芙蓉珠能趋吉避凶,原来还有这等妙用。
楚辞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真是个好东西。
接下来的路程,又是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六日赶到了西凉城。一行人风尘仆仆,楚辞每日都要用鲜血喂养血芝草,脸色尤为的苍白。
进了大门后,楚辞直接去了萧明璟的房间。
萧明璟昏迷后,军中事务全落在萧纥身上,因而,并不在府中。
林大夫端着药碗从廊下过来,骤然见到她们,大喜道:“宋姑娘,你们终于回来了。”
又见她气色不是很好,关切道:“宋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楚辞问道,“璟世子怎么样了?”
“脉象越来越弱了,”林大夫神色凝重,瞧见云烬怀里的大方盒后,眼底一亮,又喜道,“宋姑娘是不是找到血芝草了?”
“嗯。”
“太好了!世子有救了!”
说话间,一行人进了屋,见屋里有陌生人在,楚辞不由愣了下。
林大夫介绍道:“这位是方太医,奉陛下之命前来救治璟世子。”
攻下西凉城后,萧明璟受伤的消息,连同捷报一起送到了长安,燕帝便派了太医院的院首过来。
方太医一瞧见云烬,连忙拱手行礼:“见过云世子。”
云烬淡漠地“嗯”了一声。
楚辞给萧明璟诊脉,果真如林大夫所言,脉象越来越弱,她们要是再晚回来几日,真的是神仙难救了。
楚辞从盒子里,将血芝草捧了出来。
林大夫和方太医都看呆了。
“宋姑娘,这就是血芝草吗?”
“嗯,”楚辞把血芝草交给林大夫,“血芝草的根洗净后,两碗水熬成一碗,再同花一起喂璟世子服下。”
林大夫忙不迭地应下来,小心翼翼地捧着血芝草,就好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连忙去厨房熬药。
熬药费时,楚辞一行人便各自回屋洗漱。
这些时日,楚辞一直用血喂养血芝草,血气亏得厉害,等她洗完出来,云烬端着一碗药进来。
“快趁热喝了。”
楚辞一闻,就知道是补血气的补药,虽然很苦,楚辞却觉得比蜜还甜。
云烬拿着帕子擦了擦她的嘴角,道:“喝完药,好好睡一觉,方太医和林大夫会照料明璟的。”
楚辞颔首,道:“没想到陛下竟派了太医院的院首过来。”
云烬笑意微嘲:“眼下正是战事最紧要之时,他还指望萧家助他一统天下,比萧纥还不想明璟殒命,自然会竭力保住他的性命。”
楚辞打了个呵欠,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帝心难测,难怪萧家一直镇守明州府,不愿回长安,可是为何不把家眷也接过来?”
笑意里的嘲弄更甚,云烬道:“都接过来了,他又如何放心?”
燕帝把萧家人留在长安为质,以便用来牵制萧纥和萧明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