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得一目了然的陆子游:“......”
这种糟心的同窗,他爹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把他邀请过来?
宋焦一本正经地补了一刀:“再蠢的榆木疙瘩也该开窍了,陆兄,恭喜啊。”
麻蛋!
你俩不愧是最好的朋友!
陆子游险些被活活气死。
楚辞看向唐颖,淡然道:“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其实没什么区别,这毒药从何而来,总能查到出处。”
唐颖目光一颤,没有吭声。
楚辞却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看看她,又看看红叶。
“今夜之事,若是私下解决,看在唐家的面上,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可一旦闹上公堂,便要依法处置,陆少夫人若是聪明人,就该懂得选择。”
唐颖又何尝不知道。
可一旦承认了,她这一辈子也就全完了。
她正犹豫着,红叶突然“砰”地一声跪在地上,什么都认了。
“是我!一切都是我做的,毒药是我买,也是我下的毒,我故意冲撞宋大公子,偷偷把毒药抹在他身上,所有的事情都与我家小姐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宋姑娘休要再冤枉她了。”
红叶还真是忠心护主。
又或许,她只是想保住自己一命。
只要唐颖置身事外,陆家就不能借题发挥,有唐颖替她周旋求情,她最多是被赶出陆家。
离开陆家,她还能回唐家。
见她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唐颖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深知一切都是唐颖所为,但陆老爷也松了一口气。
红叶认罪,至少能挽住陆家一点颜面。
新嫁娘不顾廉耻,心悦他人,却因爱生恨,在大婚之夜,下毒谋害婆母,还嫁祸他人。
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只怕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陆家丢不起这个人。
可陆子游不是这么想的。
他只要一想到,将来的几十年,他的枕边都要睡着一个蛇蝎毒妇,他就恶寒恶心。
今日,她敢毒害陆夫人。
明日,是不是就要对他下毒手?
陆子游怒目瞪着红叶,指着唐颖,质问道:“你以为,你替这个毒妇把所有事情都揽了下来,本公子就不知道是这毒妇指使你的吗?本公子是秀才,岂会被你像蠢货那般糊弄?”
陆老爷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呼吸又不顺畅了,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忍住了想要弄死他的冲动。
红叶定了定心神,暗中提醒他道:“公子,小姐可是你的发妻,你怎能听信外人的挑唆,而不相信小姐?”
陆子游正恨不得休了唐颖,怎么可能听得懂她的暗示:“既然你非要替这个毒妇认罪,本公子倒要看看,你如何解释,你毒害母亲,嫁祸宋大公子一事。”
她以为,只要她一力揽下,事情就到此为止了。
谁知道,陆子游会跳出来。
红叶被问住了,觉得自己的智商快不够用了。
“够了!”陆老爷看不下去去了,压着怒火,沉声喝道。
“父亲,”
“你给我住口!”
陆老爷心口疼。
但这逆子是他亲生的,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真的把他弄死吧?
陆子游愤然地撇过脸。
陆老爷的心口更疼了。
他闭了闭眼,冷静了须臾,睁开眼,朝宋孟拱手道:“等我处理完家事,定会登门赔罪,给宋大公子一个交代,既然误会已除,希望不会因今日之事,而让两家生出嫌隙。”
这件事情,是红叶一人所为,还是唐颖指使的,宋家根本不在意。
虽然他们不怕得罪陆家和唐家,但他们也不想到处树敌。
宋孟道:“既然陆老爷有事要忙,我们就先告辞了。”
看了一场热闹,其他人也识趣地起身告辞。
虽然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也不会传得满城风雨,顶多就是私底下拿出来说笑一番。
谁家还没一点见不得人的龌龊事。
今日,他们给陆家和唐家颜面,不过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
陆老爷深知其中门道,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叫住了楚辞:“夫人身中剧毒,还请宋姑娘出手救她一命,陆某不胜感激。”
楚辞道:“既然是红叶姑娘下的毒,那她自然有解药,陆老爷放心,陆夫人会没事的。”
他能说,他并不相信唐颖主仆吗?
但楚辞明显不想出手,陆老爷也不好强人所难。
楚辞觉得陆老爷想多了。
红叶想活命,就不会在解药上动手脚。
这会儿,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楚辞想到了什么,顿住脚步,回身地看向唐颖。因爱生恨,足以让一个人疯狂。
楚辞并不觉得经此一事,唐颖会就此放下偏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