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少夫人阴冷道:“本夫人有的是耐心,陪你慢慢玩就是。”
阮二娘脸上血色褪尽,惊骇至极,在她即将被拖出门槛的时候,楚辞出声道:“你有没有买杏仁,只要挨个铺子问一问就真相大白了,现在认了,还能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阮二娘最后一点侥幸被击溃,急声道:“我招!我招!有人给了我一百两,告诉我小公子对杏仁过敏,所以,我把杏仁磨成粉,偷偷下在小公子的药里。”
她的忻儿金尊玉贵,是闻家唯一的独苗,他的命居然只值一百两,闻少夫人气血翻涌,咬牙切齿道:“指使你的人是谁?”
要不是楚辞的那一番话,她差点着了那人的道。
仁和医馆背后是药王谷,是萧家,闻家要是报复,指不定会落得什么下场。
一想到这里,闻少夫人就浑身发抖,既有怒恨,又有后怕。
阮二娘道:“那人蒙着脸,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闻少夫人恨声道:“我这个贱婢拖下去,活活打死!”
阮二娘大惊失色,骇得差点昏厥过去,不停地求饶:“少夫人饶命,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阮二娘疯狂的挣扎着,那两个婆子差点制不住她。
她的的眼里充满了对失望的恐惧,哀切地看着楚辞:“阿楚,我是你表姐,过去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救救我,我以后做牛做马报答你。”
楚辞看向闻少夫人。闻少夫人脸色顿时阴沉起来,冷冷问道:“宋姑娘莫非要替这个贱婢求情?”
楚辞道:“少夫人要如何处置下人,我不管,但别脏了我的地方。”
阮二娘处处跟她过不去,救她,不过是给她机会再对付她。
闻少夫人恨毒了阮二娘,楚辞才不会为了她得罪闻家,她又不是嫌命长。
阮二娘听到楚辞的话,恨意涌上心头,目眦欲裂地怒吼道:“宋楚辞,你这个贱人,你见死不救,你丧尽天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贱人!贱人......”
阮二娘的咒骂声渐渐听不清了,那两个婆子叫来两个小厮,把她拖出医馆,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杖毙了。
楚辞猜测小忻儿可能是对杏仁过敏,但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云烬知道谢家的诡计,不可能没有防备,一定会有人盯着阮二娘,知道阮二娘往小忻儿的药里下杏仁粉,一定不会坐视不管,让医馆摊上大麻烦。
楚辞正要去找云十二,闻少夫人叫住了她:“宋姑娘可知道是谁要借闻家之人对付你?”
楚辞转身看她,眸光幽静,直落她眼底:“即便我告诉你,少夫人会信吗?”
闻少夫人目光一动,默了须臾,道:“闻家不会做他人手里的一颗棋子,忻儿今日遭点罪不能就这么算了,闻家若肯出手,对宋姑娘而言,不也是好事一件。”
“我怎么知道闻家不会暗中挑唆,借刀杀人?”
闻少夫人神情一滞。
楚辞冷笑:“少夫人不用白费心机,那个人,闻家对付不了。”
“你怎么知道闻家对付不了?”
“能把手伸进萧侯爷的军营,少夫人觉得闻家对付得了吗?”
闻少夫人的神情再一次僵滞住了,不甘心道:“就算闻家对付不了,也得知道仇人是谁。”
楚辞道:“那个人到底是谁,以闻大人的手段,一定会查得一清二楚的,少夫人又何必急于一时?”
“早一日知道,就能早做打算。”
“就算我现在告诉你,闻大人也一样会派人去查,别人说的总是有挑拨之嫌,自己查到的才更可信,不是吗?”
能成为一方知府,又岂是那么容易相信人。
闻少夫人噎住了。
楚辞离开去找云十二,问道:“你是不是换了小忻儿的药?”
云十二点头:“我见阮二娘在闻小公子的药里动手脚,就把药给换了,姑娘放心,闻小公子后来喝的药,虽然我下了药,但药效并不长,姑娘又行了针,闻小公子很快就会复原。”
云十二办事,她自然放心,然后,又问起另一件事情:“闻家原先的那个丫鬟到底为何落水,你查清楚了吗?”
“当日那个小偷已经被人灭口了,谢家行事向来如此,不过也正好证明,此事就是谢家所为。”
楚辞沉吟道:“此次功亏一篑,谢家一定还会再想办法出手,不过,他们在暗,我们在明,得想个法子把人揪出来。”
“此事,公子已有安排,姑娘宽心便是。”云六去查到底是谁在煽风点火,楚辞自己驾着马车回府,她从医馆大门出来的时候,外面围观的人已经散了。
谢家暗卫藏身明州城,始终是个隐患,可明州城这么大,要把人揪出来,并不容易,楚辞以为云烬会忙不可开交,不成想,他正躺在花树下晒太阳,惬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