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项贤噗通一声,跪在泥泞的地上,愤怒的捶打着地面,“父王,我们大军的营帐,一夜被烧掉了几千座,几乎全烧掉了。
恐怕大军只能露天睡了,这荒郊野外,夜里有露水,太凉了,恐怕对士卒十分不利。晚上睡不好,白日如何有精力攻城?
他们还会继续夜袭。如此下去,不出五日,我大军士气萎靡,白日也无一战之力。
太恶毒了!除了小昏侯,没人能想出如此凶狠的打法!父王,让我带兵,再去攻打丹阳县城!”
“贤儿,勿要冲动!”
吴王项弼气的青筋暴起,忍着怒气,朝众大臣将领们问道:“众臣有何意见,可击败这支夜袭的敌军?”
“大王,小昏侯连续两日只是在外骚扰,却不强攻入我大营,定然是人数太少,估计也就一二千骑兵之数量,不敢和我军的万人大营硬拼!只能用这样卑劣的夜袭手段,偷袭我大军。
我军只需一支能夜战的兵马埋伏在营外,便可将他重创。”
相国拱手说道。
“可有人敢领兵,伏击小昏侯?”
吴王沉声问道。
众将面面相觑。
他们带兵打仗多年,从来不打夜战。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天下有善于打夜战的部队。
他们手下的兵卒,夜里出了大营就是一群瞎子,怎么伏击?
“大王,小昏侯的夜袭营,非比寻常。他们有烟花为信号,有火药箭矢这样射程极远的火器,绝非等闲的部队可比。
我军不善夜战,夜里和敌军交战,恐怕以卵击石。
小昏侯的老巢在丹阳县城,夜袭营也定然以此为根基,不如直接出兵攻打丹阳县城!破丹阳城,便是破了小昏侯的夜袭营!”
大将说道。
众将纷纷点头。
夜袭营虽然神出鬼没,但是落脚点在一百里外的丹阳县城。
打掉丹阳县城,是破夜袭营的最好办法。
“谁愿领兵,去攻打丹阳城?”
吴王项弼问道。
“呃...”
“...”
众将们再度陷入了沉默。
丹阳虽然是一座小县城,比宛陵郡城要低级很多。
可是,驻扎着五万从金陵城调来的朝廷精兵。
此外,还有六千名丹阳火药枪精兵,都装备了最先进的火药枪和小钢炮。
再加上这支神秘的夜袭营。
攻打丹阳县城的难度,恐怕比攻打宛陵城还更难。
宛陵城才一万精兵二万杂兵而已,总兵力不过三万而已。
还不如先攻打下宛陵城。
有了这个基地,再去攻打一百里外的丹阳县城,也有了一个安全的存放粮草的城池。
现在问题又回来了。
小昏侯的夜袭营这样猛烈的骚扰吴军,吴军上下彻夜难眠,到了白天萎靡不振,他们难以全力攻打宛陵城。
吴军二十五万大军,轮番攻打了宛陵城长达六七日,至今攻打不下来。
这变成了一个无解之题。
“父王,儿臣带十万大军前往丹阳城!如此,小昏侯只能自救,定然顾不上宛陵城。”
项贤道。
“不可...你独自带十万大军前往,只怕会重蹈楚王的覆辙。楚王尚且吃了大亏,你经验离楚王差远了,父王怎么放心。”
项弼摇头。
他看众老将们都不愿意领兵去打丹阳县城,也深知其中难度。
“实在没辙,就只有一个笨办法了!
夜袭营的火药箭矢,射程达三百步远,将近半里地。
我军营地,在半里之外,挖出一条长长的沟壑、添置拒马和篝火。每个万人大营,各抽出二千名兵力,在沟渠,负责本营的守夜。
如此,让夜袭营无法靠近主营半里之内!他们的火药箭矢的夜袭,当然也烧不到我军大营。”
项弼沉声道。
众将领们相视一眼,有些担忧。
这样,每一个万人大营是安全了,晚上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但是这二千士卒,因为单独脱离主营半里地,却会陷入危险之中。很容易遭到袭击。
可是,这已经是最好的应对之策了。
“诸将既然没有意见,便按此行事吧。”
“末将遵命!”
二十五个万人大营的将军们,立刻各自回营,在营地外围的半里远处,开始挖沟渠。
并且伐木,造简单的拒马,放在沟渠内侧,抵挡轻骑兵。
几十万士卒同时挖地,一条长长半米深、一米宽的沟渠。这个宽度,马是可以越过去的。
所以,内侧还有以拒马为障碍,绕着吴军大营一圈。这样,轻骑兵就冲不进来了。强行冲击,定然撞个头破血流。
严防死守,以防小昏侯的夜袭营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