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的脑袋里一瞬间转悠出各种好处,甚至联想到这些倔老头们无奈却又无法拒绝的样子笑了出来。
“快乐大师言之有理。所有的小儿一起偷懒,快乐大师就不是偷懒了。”
保康在心里鄙视县令“得了便宜还卖乖”,写完他的书信,检查一遍,自觉大阿哥和太子殿下都可以看懂,非常满意。
抬头一看县令——这表情——真荡漾。
大眼睛一闪:“县令来看快乐大师写的回信。”
县令愣愣地回神,反应过来,立马瞪大眼睛。
县令直觉没好事,他站起来一个大步上前拿过这两张——鬼画符,仔细地看……睁眼闭眼还是不敢相信这是“字”。
一刻钟后,县令结合“快乐大师、大阿哥、太子殿下”……盲猜,终于大体可以看懂……
“大阿哥你好,感谢你的来信,快乐大师非常开心……”
“快乐大师做佛课,开蒙,下山玩耍……大阿哥知道吗?五台山的庙会,骡马大会,好多好多的人……”
“太子殿下你好,感谢你的来信。快乐大师非常开心……”
“快乐大师做佛课,开蒙,下山玩耍……太子殿下知道吗?五台山的庙会,骡马大会,好多好多的人……”
偷懒的快乐大师,两封信除了称呼之外都是一样的字句,重点都是介绍他自己和五台山的快乐,庙会和百姓的热闹,任何人“看”明白后都感染快乐大师的欢乐,然而县令“火眼金睛”。
熊儿子这明显是暗戳戳地暗示太子和大阿哥,天天在宫里学习——好惨,真惨,太惨……
县令深呼吸,深呼吸。
他就知道没好事!
窗外鸟语花香,溪水围绕假山流淌,夏日午后的太阳光照进书房的地板上,书架上,照在书桌的前方形成一道明丽的光线,映衬着书桌后面的小胖娃娃越发的灵动活泼。
小胖娃娃端坐在他特质小书桌后面的小椅子上,小胖脸非常严肃地板着,乌溜溜的眼睛注视着桌面上的纸张,胖嘟嘟的身板极力挺拔着,胖成一节一节的小胖手抓着小毛笔。
好似是画画?
县令不由地探头一看——登时气得眉毛一根根竖起。
熊儿子居然在画他刚刚的样子。
他有这么丑吗?他有这么明显的“算计”吗?他这是顾全大局、深谋远虑的谋略!
县令气极,却莫名地没有阻止,一面琢磨熊儿子自创的标点符号,一面等候。等画好后一把抓到手里:“没收!”
没收随意。保康瞧着县令鼻腔里喷出来的火焰,开心。
眉眼飞舞,声音得意:“笔画多的字太难写了,快乐大师写得很累。毛笔软趴趴的,快乐大师写得特别认真。大——太子殿下和大阿哥一定会开心于快乐大师的诚意,等快乐大师长大给他们写长长的信。”
县令从鼻腔里“哼”一声以示回应。
他这个时候,还没意识到快乐大师的真正意图,只认为熊孩子不就是想要给个“回礼”,鉴于太子和大阿哥确实行为不当,他也就没有阻止。
马蹄子踢踏踢踏,送信的信差一个驿馆接着一个驿馆。保康这两份宛若蚂蚁爬出来的“鬼画符”在保康的喜气洋洋,县令的怒气冲冲中送往京城。
京城里头会因为这两封信引起怎么样的波动,暂且可以从县令的“怒火”里预测一二。反正保康在信件发出去后特“神清气爽”,开开心心地进行他的其他计划,逛他的庙会。
“快乐大师还要吃糖葫芦。”
“你师祖说,一天只有一颗糖葫芦。”
“快乐大师还要吃煎台蘑。”
“你师祖说,最多只能吃五颗。”
“快乐大师要去看骡马交易。”
“你师祖说,骡马交易现场太过脏乱快乐大师不能去。”
“……”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个尽情闹,一个也已经学会使用“师祖说”,互不相让,堪称针尖对麦芒。
保康人在县令的怀里对着他“横眉竖眼”,县令脸上心里都只有看熊孩子吃瘪的快乐。
保康:“……”气呼呼地抱着县令的脖子,大眼睛对着街上挤来挤去、吃来吃去、玩来玩去……的各色人畜看个不停,眼馋心馋。
五台山的六月清凉无比,加上地方官的有力宣扬,前来参加跳马扎和骡马大会的人特别多,还有那丝毫不怕人自由行走的牛羊等等家畜,就保康这个三头身的小身板,他还真不敢下去自己走。
但是保康能这样认输吗?
“保康要吃蒙古包子。”保康小嗓门得意,双眼发亮——蒙古包子今天还没吃过,还有“一个”的份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