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珏后来听人说是薛渐得了头筹,只是她似乎记得,已经好久没见过江珞了,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为了开春南讨逆贼的事情,全朝上下都忙得不行,凡事得了任务的都免不了苦着脸紧张兮兮,生怕出了点纰漏就被脾气越来越大大的江珩劈头盖脸一顿训。
江珏一醒来就听说早朝上江珩为了军粮的事儿向扯皮推诿的俩尚书发了不小的火气,昨夜在书房里一熬又是一整夜,恍惚让她觉得江栖就是懒,这才对皇位一点都不急。
她戳了戳和她一道睡到饿了才起来的江栖,“你就不操心一下开春出兵的事儿?”
“我天天都有在操心。”江栖为自己正名,“就算是为了不让你真守寡也得操心。”
“你明明每天只□□。”
听听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把被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的人往被子里按了按,江栖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陪你?”
“有点腻歪。”
江珏中肯地说了真心话,这整天如胶似漆在公主府里粘在一起,有时候也怪无聊的。
“憋着。”
话虽如此,江栖还是安排了在帝京外和她到处玩儿的事情,只是那时江珏反而没了兴致,只想在床上赖着。过了几日从岭南传来了消息, 说是岭南节度使季真擅自离开镇守的地方,莫名出现在了靠近反叛军队的地方,还被人给逮到了。
两个地方虽说离得不算远但也有几座山隔着, 人被抓到的时候说是意识清醒,穿着一身平民的衣服带着节度使的牌子, 说是散步晃荡过去也实在不可信, 这会儿已经在往帝京押解了。
这关头摊上这事儿, 季家是完了,宫门外求了几天,魏太后连个身边人都没派去, 只叫几个太监盯着, 别闹出个人命来。
彼时江珏正在江兆新修的池子里钓鱼, 虽说这是件震惊朝野的大事儿,但看着可离的喜色, 江珏愣是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和季家的那点儿旧怨。
听到这消息,江珏撂下鱼竿, 让人架起了□□翻过墙去宁王府找江栖。
从江栖得了宁王的封号之后就另外得了府邸, 和当大理寺卿时候住的地方也就一墙之隔, 背靠着背, 把原来的府邸和身份全部留给了江兆, 连带着他的竹屋和温泉, 但把闻意好不容易才养活的花花草草又重新挪了地方。
就江珏看来这就是闲得慌,她笑笑就过去了, 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句,以后宫里的御花园怕不是得都被翻新成了药田,而江栖认真表示他更倾向于把帝京外的地方开拓一下,宫里能养东西的地方太小, 往来人多,容易养不活。
江兆也是没人管了就开始作妖,看温泉旁大片空荡荡的地方觉得可惜,引了水源和一些鱼进来。池塘温度合适,没事儿就在那儿钓鱼玩,摘点菜叶子钓上来再放下去,顺便带坏了闻讯来看热闹的江珏,正好江栖没工夫来管她。
迫近年关,又落了几场雪,江栖才像是终于有了些危机感,忙得脱不开身。
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宁王府里安排行军的事情,因着这事儿明面上都是江兆这个担着澹台迟名字的人一手操办,消息是经由大理寺卿府上秘密进来又秘密出去的,一个人处理几个人的事儿,要不是江珏盯着怕是连饭都顾不上,晚上都没精力耍流氓,偶尔都是在书房里凑合一晚的。
平日江珏也不会去打扰他,再几天就是小年,江栖才算清闲了一些,把佛经重新搬了出来。
“这事儿和你有关系不?”
居高临下瞅着正伏案誊抄佛经的江栖,江珏根本没打算听到一个不字。
“你还是笨点好。”江栖撂下笔,便算是默认了。
“太笨这会儿已经还在被你忽悠得团团转。”江珏没好气地回了他,还不忘追问了句,“你没别的事儿瞒着我了吧?”
江栖接得面不改色,“没了。”
这话说得也不假,按江栖原本的打算,他是想让江珏去西山行宫与世隔绝住上个半年的,那儿虽然无聊但算是这帝京除了自己眼皮子地下最安全的地方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最坏的情况就是她不想从也得从。
可谁知道还没来得及找个由头把人送过去,自己就被扒了出来,而江珏接受良好,现在还能在这儿理直气壮和自己顶嘴,那自然是没了。
江栖笑了笑,伸手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问了些午膳晚膳的事儿,那些残忍的还是什么都没告诉她。
抵住了他的男色勾引,江珏把亲上来的人推开,一派颐指气使,“先别岔开话,季真没了岭南那边怎么办?”
按理说妇人是不该问这些东西的,江珩与其他人就从来不会告诉江珏这些事情,但江栖从来不会在这个上面对她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