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算是瞒着什么了,江珏也不知道,姑且算他实诚。
江栖咬住了她的指尖,“早晚都要收拾他的,缺了的位置自然有人补上。”
毕竟是个在帝京隐忍多年图谋皇位的男人,若是有朝一日继承大统,自然少不了换一批血液,重要的位置上还是放上自己的人保险些。
江珏懂了,季家不过是个出头鸟,替她出头还是顺便的。
冲掉了几分多余的感动,江珏掰正了江栖的脑袋,“有几分胜算?”
江栖说得认真,“堂堂正正八成,走阴私手段十成。江枫不好对付,别看他缺心眼,但在战场上不输于那些久经沙场的,他什么都不想要,也不怕死,帝京里轻敌的人太多。要是只有我一个人去,直接斩首倒是行得通,但那对南方的事儿没什么益处,容易生乱。”
知道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江珏郁闷地往人怀里一扑,干脆利落地瘫进去,懒得动了。
江栖也由着她去,捏捏手捏捏脸的,迟疑着问了。
“你是不是又长了些肉?”
也就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江珏一低头,双下巴都隐隐有了形态。
说起这个,江珏抱着人脖子骄傲道:“姥姥喂的。”
这姥姥说的就是余崔氏了。
先前小夫妻两人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余崔氏也没闲着。上了年纪容易多愁善感,她看着江珏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折腾出了各种补膳说是要把人养得又白又嫩。
明明皮肤也好了,可江栖就只注意到了她的肉。
江栖又不得不把人哄了一会儿,哄着哄着手就向着她的小肚子去了,“有消息了吗?”
她脸一红,把人的手打开。
“没,规律着呢。”
那就不是江珏的问题了,江栖自觉认下了这个锅,想着怕不是自己之前吃那药吃伤了,晚些有时间了再研究一下,左右现在也不急。
也是顺杆子爬,江珏搬出余崔氏的话,“姥姥叫你房事节制些,别仗着年轻就瞎折腾,不然上了点年纪有的你哭的。”
江栖故意问她,“上了年纪你就不要我了?”
江珏绷住了脸,一本正经点头。
在池塘边的钓鱼的江兆等了又等,也没等到一起钓鱼的小伙伴回来,还是可离跑了过来告诉他说长公主玩累了,已经在宁王府上歇息了。
江兆抬头望望,这太阳还在天上呢。
最近江珏过得是安稳,但宫里有人不□□稳。
自从知道了是谁在作妖,那收拾起来也方便了不少。
先前除了鸠占鹊巢还有草木逆生,装冤魂难吸,还搞出了什么龙蛇之变的,要不是江栖明明白白把证据扔在了人眼前,还真是不知道一个在后宫的妇人有这能耐。
僭越份额的好日子还没几天,祈太妃一早起来就得了一声通报,说是太后身子不太好了,像是心病犯了,觉得一个人住着寂寞,要江珞和江瑞这两个后辈搬去陪她,而要祈太妃去宫里的佛堂给她祈福,摆明了就是要把人从这后宫里弄出去了。
这种后妃间相互刁难的戏码上一会见还是先帝在的时候,时隔多年再见了这事儿乍一听起来还新鲜,但仔细想来总有些不对味儿。
要说是现在皇帝的妃子们那还有些目的明确,无非为了盛宠和荣华,野心勃勃的自然是后位和孩子,可先帝已经去了,这两人和睦了这么多年再翻脸,总难免和这宫里的怪事儿联系起来。
不少上了年纪的宫人还记得,当年的魏皇后和这祈贵妃斗得是如何不可开交,连宫里的一只猫都得分清楚些,是那皇后那头过来的,还是贵妃那头的,一个不慎,就来了灾祸。
与魏怜比起来,祈太妃如今也不算全无仪仗,和魏怜这种后来安排魏家和季家接手些帝京的禁军不一样,她的母家是真真正正的武将世家,如今要南征自然是其中的中流砥柱。
更别提——
“先帝给本宫留的可是好东西,我若是死了,你也不会好过。”
谁能料到先帝临终前会把真正的遗诏给她呢?
“坐着这不属于你的位置可还安心?毕竟瑞儿叫了我一声母妃,那——”
她掩唇,作欲言又止。
忍了这么多年,看着魏怜和她的两个野种高高在上,祈太妃没有一天是忘记过自己要的是什么的。
若是还让江珩抓着皇位不放,那魏怜自然是要忌惮祈太妃拿着血脉的事儿,指不定还得寝食难安,但看开了的人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但魏怜端起热腾腾的茶盏,开盖挥手就泼了出去,对面人躲闪不及。
“魏怜——”
“滚出去。”
眼见来得气势汹汹的人就这么走了,认识了这么多年,魏怜自然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回头就让人把话转给了江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