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崖哥,好云仪,这钱,不然先缓缓,最近手头有点紧。”
云崖儿看着她揪住自己袍袖的手,又顺着这指尖,看向她露出被子的胳膊。
两人离的远。
“躺好了。”他把她被子拉上,坐的近了些。
“缓缓可以,加利息。”他又道:“双倍。”
“......”
你怎么不去抢!
这可是五百两万的利息!
还双倍!
“还是不是兄弟了!”
“谁和你是兄弟。”
“你又不娶媳妇,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立刻还钱!”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
苏琉玉打量一下子周围,疑惑道:
“伺候的人呢?怎么就你一个?”
“无需伺候的人打扰。”
嗯?
这句话,怎么好像哪里听过?
苏琉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又道:“我睡了多久。”
“五日。”
“什么!”
那还得了。
如今大雪,各州府的补助和年关的节礼都没有分配,还有船厂选址和酒厂新酒,一大堆事情。
她一想到这些事,便再也顾不得其他,直接爬了起来,准备叫人来问问。
“要死了,做什么。”
云崖儿拉住她的手,皱着眉:“滚回床上去。”
“朕五日未早朝,那帮文臣肯定闹的厉害,你别管朕了。”
云崖儿看她着急。
只好替她拿衣服。
“这龙袍不是这样穿的。”
“这带子好像不是这样系的。”
“这是挂腰佩的地方,崖哥,你又穿错了。”
云崖儿十指纤细,格外修长好看。
但如今,却跟个带子较上劲。
左右都不对,他直接把那带子丢在地上,气的要死。
“不弄了。”
他骂了一句:“你会你自己弄。”
“......”
龙袍繁琐,即便是常服,都有讲究,有特质的规制。
以往更衣,都是陈韶柔贴身伺候。
苏琉玉自己都没怎么研究过。
她捡起地上的带子,按照以往的记忆,随便打了个结。
云崖儿瞟了一眼。
那个结,歪歪扭扭,又丑又难看,把龙袍的扯的都皱皱巴巴。
“你也不会。”
他肯定的开口。
“崖哥你是不是在笑。”
“你看错了。”
“你又笑了。”
“你能不能闭嘴。”
云崖儿凑近前,又把那带子解了,开始研究这龙袍的穿法。
“好像,是从里面系的。”他道。
“对对对,好像是这样。”苏琉玉夸了一句:“还是崖哥你能耐。”
他嗤笑一声,理了理这龙袍的衣摆,一脸嫌弃。
听说朝服还要繁琐。
寅时就要起身穿戴。
朝珠,宝冠,都要有严格的要求,不容丝毫差错。
他看她一眼。
“你朝服呢?”
“在外面,怎么了?”苏琉玉一脸疑惑。
“穿那个试试。”
“好麻烦,朕就披个折子,常服即可。”
“......”
爱穿不穿,他还不乐意伺候。
“你饿了。”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多嘴。
苏琉玉看了看天色,来到承明殿的桌案之上,打开折子。
“有点,让宫人送碗粥吧。”
云崖儿没说话,径自走了出去。
承明殿外,雪已经停了。
往日殿内殿外伺候的人,此时一个都没有。
显得格外的空旷。
始作俑者却不觉得。
治病救人,本就不喜外人打扰。
他来到小厨房,开始亲手熬粥。
冰凉的水让他指尖冻的通红。
连带着身子都一片冰冷。
他忍不住咳了咳。
马上,自胸腔而上一股血腥之气,他赶紧咽了下去。
或许是咽的太急,那股血腥之气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格外剧烈。
他捂着口鼻,点点殷红自指缝流下,滴在淘米的竹篓上。
一滴,两滴,三滴。
缓了好一会,他自怀中拿出一枚药,咽了下去。
身子未大好,又长途跋涉千里日夜兼程。
连日休息不过四个时辰,如今,旧疾新症复加,让他额发间,疼的渗出一丝虚汗。
半响,胸腔的血气压住,他又开始点火。
木柴啪啪作响。
他看着这火,思绪忍不住渐渐飘远。
好奇怪。
他忍不住看看自己指尖。
刚才诊脉,竟隐隐有修复之效。
他这数日,研读遗册,学会修复丹田之法。
但经脉损伤,不能动武,却迟迟找不到法门。
如今,这经脉为何会修复?
不仅如此。
此次动武,气海外泄,丹田收纳不住,经脉应该断裂,人至大限。
所以他才会不管不顾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