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读大人也急了。
“你们稷王府欺人太甚,把我朝廷命官当奴才严惩,本官定要上折子奏请皇上!”
“对!上折子!”
他们气的要死,直接闯了进去。
大总管拦不住,只好脱口实情。
“先生不在府上,王爷说看着碍眼,挪去了庄子了。”
这句话不说还好。
一说出口,场面已经不受控制了。
“我内阁大臣,被稷王如此侮辱!岂有此理!”
“立马交人!不然没完!”
“快!去刑部!调人去找!快去!”
政三省内阁文臣。
是真正的纯臣党派。
这帮老臣,有谏言劝诫之责,和中书省,尚书台共同制约皇权,不属于任何皇子党。
大梁可不是皇权一统,政三省是有真正的实权的,当今天子都要礼让三分。
他们这一出手,消息立马传遍整个京城。
事情已经不受控制了。
“听说了没有,稷王把朝廷命官打死了。”
“人都不见了,草草埋了。”
“刑部已经在立案严审了。”
好家伙。
这事闹的。
直接传到了瞿老将军耳朵里。
他起先还不相信,那小子,别人不欺负她就不错了,哪能被人欺负。
但仔细一问,不得了,内阁都出面了,这下是板上钉钉的了。
他又惊又怒又急,险些没昏死过去。
宝贝孙子被人打了,现在人不知所踪,当他将军府好欺负不成!
“给本将军把稷王府给围了!”
立马把人交出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更别说,苏琉玉最近热搜持久不下。
她身后,可不止文臣武将,这满京的文人学子都是她的粉丝团。
听到消息,这帮人已经准备午门下跪地谏言了。
自古朝廷文人学子谏言那可是大事!
反正一句话,不交人,稷王,你就倒霉吧!
“本王什么时候打人了!本王是被打那个!”
绿帽王气炸了。
恶人先告状!
你丫的就是恶人先告状!
但稷王是谁。
满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加上苏琉玉揍人,专往痛处揍,都在腰上,肚子,稷王这话,没人信。
“王爷这话不必和下官说,等明日上朝,亲自和皇上说吧,下官只问一句,元大人在哪里?”
他哪里晓得!
“本王不知道,别来问本王。”
刑部大人看问不到实话,直接下令,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救出来!
这事闹的。
脱离剧本了!
苏琉玉心里苦。
她卖字赚了几千两银子,是准备跑路的。
揍完人她就溜,让稷王气死。
府里人也打点好了,就说是死了,避避风头,好脱身。
结果没想到闹了这么大动静,非要把她揪出来。
朕想回国!
朕想回家!
别找朕啊!“小祖宗,咱们出去得了,这地宫又闷又热,别憋出个好歹来。”
大总管一边给她摇着扇子,一边劝了一句:
“您再不出现,外头都要闹翻天了,那将军府,差点把咱们灭了。”
可不是吗。
瞿老将军直接带兵把整个稷王府给围了,刑部更是入府搜了好几次,如今逃都逃不出去,只能躲在主院下面的地宫里。
这地宫尽头就是长街巷子,出去就被逮。
苏琉玉不想出去。
她抢过大总管手里头的扇子,心里烦闷。
“我现在重伤在身,能出去么?”
她又道:
“再等等,等闹过一阵子,就好了。”
她就是个从七品小员。
对方可是稷王爷。
这点小事都不能摆平,那也太逊了。
想来瞿老将军也不会为了她和朝廷对着干不是。
等事情平息,她就跑。
她心里头小算盘打的叮当响,但却低估了粉丝团的支持度。
这事情发酵的已经不受控制了。
政三省内阁出面上折子,军部瞿老将军带兵围府,满京学子午门之下谏言。
三番操作,连皇长子党派都出手推动,就为了压垮稷王。
大梁没有太子。
朝堂之上也就稷王和皇长子争的最凶。
这下倒好,稷王这一遭,皇长子党派要笑死了,不把事情闹大绝不罢休。
“看着这些读书人,倒让本官想到一件旧事。”
对街的德福楼包间里,两位文臣对坐点茶,茶香四溢。
“什么旧事?”一人问。
“约莫是建宁十二年。”男子嗓音轻柔:“那一年,京中文人学子跪坐刑部门下,齐声诵读策论,让本官记忆犹新。”
似乎是想到什么,男子抬起头,一双桃花眸带着笑意,眼底全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