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些年,没想到还有人能聚民心如此。”
“魏大人口中的那位可是皇上?”
男子修长的指尖一顿,拈过茶盏。
“是。”
舌尖苦涩的茶香弥漫,胤宁看着午门城下,心下怅然。
“五年了。”他说。
一别五年,不知她可还记得他......
渣渣龙表示。
不记得。
早就忘到后脑勺了。
她现在正在享受着。
虽然在地道里,但吃的用的那是一应俱全。
身边,三个小狗腿捏着肩,一位王妃两位小妾缝着新衣,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王府的主子。
“这放了冰盆,确实要好受许多。”
林氏绣着花样,抬起头打量这宽阔的地宫。
“要不是王妃提议,还真不知道这王府还有这样的地方。”
“偶然发现的罢了。”
稷王妃心思不在林氏的身上。
她偷偷看了眼苏琉玉,只觉得心跳的厉害。
自解围当日开始,她便一日未睡好。
因为她主院的床板下就是地宫密道,只要一想到她离她这样近,便一直辗转反侧。
地宫夜明珠高照。
苏琉玉周身笼罩一层月光,趁着她肌肤玉嫩白皙,眉眼更是精致的不像话。
加上她骨子里的尊贵,一举一动都赏心悦目,让人移不开眼。
似乎是感到被人注视,让她从书中抬起眼帘,看了过来。两目相对,稷王妃赶紧低下头,死死拽住袖中的帕子,又装作无意的开始的穿针引线。
明明明日里简单的不得了的绣线,如今倒是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来。
“糟了。”身边的林氏翻了翻针线篓子:“这云纹绣样我给落在院子了,我去去就回。”
夏氏一听,也站了起来。
“我跟你一起去,你屋子里绣样多,借我几个?”
“好,你随我一起挑挑。”
两人匆匆出了门。
空气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三个小狗腿趴在书桌上的习字的声。
稷王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按照规矩,她是要出去避嫌。
但是这里也不只有她一个人。
现在出去,反倒是见外的很。
她咬咬唇,又偷偷看了苏琉玉一眼。
“方才王妃一直欲言又止。”
苏琉玉把书放下,问了一句。
“王妃有话不妨直说?”
“......”
她没有!
稷王妃心里小声辩驳一句。
“本宫让先生暂居此处,委屈先生了。”
素来沉稳如她,立马恢复往日的端庄,只是袖下的手指全绞着手帕,揭露她心绪不稳。
苏琉玉站起身,恭敬行了一礼。
“若不是王妃相助,下官怕是要身处险地,今日在此,便先谢过了。”
稷王妃哪能受她的礼,她上前止住她的动作。
“先生不必见外,那日本宫得先生解围,感激于心,自然不会让先生遇险。”
“那本官就叨扰了。”
“没事......”
稷王妃说完,这才发现两人离的极近。
浅浅墨香弥漫,这味道,是......
“你耳朵怎么红了?”渣渣龙眨眨眼:“脸也好红。”
“!!!!”稷王妃赶紧退后一步:“本宫没有。”
“真的。”
“你放肆!”
稷王妃总有种被调戏的感觉,她咬着唇,瞪了她一眼,自个儿坐在角落生闷气去了。
手上的帕子被绞的变形,心里头的小人把渣渣龙骂了个遍。
女儿家也是要面子的!
哪有这样说出口的。
木头!
无礼!
苏琉玉心里头的小人也懵逼了。
王妃生气了。
王妃为什么生气?
王妃难道不想朕叨扰。
苏琉玉眼睛一瞪!
方才她说叨扰之后,王妃就生气了,显然是自己做的不足。
要问哪点不足,就是她白吃白喝,还不付账!
死皮赖脸又没个表示。
原来如此!
王妃怕是......
想要朕兜里的银子!
苏琉玉恍然大悟。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以后要离这位远一点。
越远越好!
稷王妃哪里知道她的心思。
她只知道,自刚才谈话后,对方对她就一脸防备。
她心里不是滋味,有种心思戳穿后被拒绝的感觉。
稷王妃眼神落寞。
是了,她是有夫之妇,年纪也比她大一岁,确实配不上她,也没半点结果。
美人暗自神伤。
苏琉玉看她一脸落寞更加警铃大作。
果然。
没拿到朕的银子一脸失望!
渣渣龙捂住自己的袖兜兜,如临大敌。
只是这气氛委实低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