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第三条最可恨。
他们这群先生每天绞尽脑汁的给苏琉玉上课,瞿老将军倒好,也凑这个热闹,非要拉着自家徒弟早起一个时辰练武。
说什么不能再被揍,这柔柔弱弱的要好好强身健体!
这几位当下就不满了。
“我们文昭就是个读书人,好好读书入仕,又不去打仗。”
“放屁!她好好读书有个屁用,还不是要挨揍,老子是她祖父,她自然要听老子的。”
文臣武将素来不合,特别是两方都觉得有理。
这下,王府内是每天必闹一场。
吵的苏琉玉头疼。更头疼的还是稷王。
自大理寺一行之后。
绿帽王准备把府里吃里扒外的狗奴才全换了,却不想一直连番弹劾不说,就连父皇都让他最近安分一点。
更别说还有怜儿。
她怀着身孕本就辛苦,又被赶出王府,这让稷王更是于心不忍,索性就住在外宅日日陪着,躲个清净。
但这日子一长,绿帽王心里越想越气。
这外宅不如王府就算了,还没有美妾。
日日对着怜儿一张脸,他早就看腻了。
况且,最近朝中传闻,那该死的狗奴才竟然被父皇特许参加科考,还允诺考中加官一等!
呸!
本王才是被揍的那一个!
吃了这么个哑巴亏,他憋屈的要死,再也忍不了了。
“还请先生帮帮本王,那狗奴才巧舌如簧,黑白颠倒,本王如何能忍?要是能除之后快,京郊大魏使馆,本王定帮先生办妥。”
最近,稷王笼络外使稍见成效,只是对方狮子大开口,要拿京郊十亩地做大魏使馆。
那哪行?
但如今,他不得不求助这位。
因为他发现最近在朝亲信都渐渐疏远,就连岳父内阁首辅都对他没个好脸色。
“素问先生胸有谋略,还望先生指个明路。”
稷王执手起盏,敬向对坐男子。
但刚刚动作,却被一只素白的手抵住杯盏。
“外使不参内政,王爷此举,岂不是限我大魏于不义。”
轻缓的嗓音温柔却坚定,稷王抬头,对上一双秋水桃花之眸。
“魏大人,说来那小子还是你们大魏人士,更何况,如何算是内政?只是私人恩怨罢了。”
“大魏人士?我大魏离大梁甚远,王爷确定。”
说话的是曹策。
也就是当初大魏国宴的小杠精。
和姜晏晚以口才之说名扬各国。
他来大梁,是报仇的。
上次来大梁抬杠,被梁帝赶回国,受了启齿大辱,不想被苏琉玉蛊惑,卖身入魏,直接拿着外使的身份和大梁打了不少官司,让梁帝甚是头疼,就喊稷王去摆平他。
和曹策同行的,是一早来大梁准备建立使馆的胤宁。
一别离京五年,当今的大魏太子殿下如今已长的分外俊朗,周身气质沉稳,也是这五年一直周游诸国见多世面的缘故。
胤宁和曹策面面相觑,问了一句。
“此人姓甚名谁,王爷可知道?”
“本王当然知道!”稷王从怀里掏出揉烂的卖身契:“元文昭,大魏人士,白纸黑字。”
元文昭?
胤宁眉宇微皱,好熟悉的名字。
但一时之间,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来离京太久远,二来在东宫的时候甚少出宫,对大魏相熟之人只有早年的乳母和伺候的小太监。
只是......
他手指摩挲纸面,上面苍劲的墨迹让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但什么时候见过,却忘了。
只知道看到这字迹,便很是熟悉,心中愉悦,甚至隐隐悸动。
“这卖身契都在王爷手上,那还不好办?要杀要剐还不是王爷一句话。”
曹策觉得稷王小题大做,不过就是个奴才,有什么好值得他出手的。
他还要帮皇上赚银子呢。“......”
稷王一脸难色。
这卖身契虽然在他手上不假。
但那狗奴才现下是朝廷命官,又得到瞿老将军青睐,他要再动手,岂不是......
“不如这样,王爷不是说那小子最近科考?只要稍作手段,让她不能科考不就好了。”
稷王眼睛一亮。
是啊。
如今狗奴才羽翼未丰,他必须想点办法才是。
“多谢先生指点,改日本王请先生和魏大人入府一叙。”
曹策看他匆匆起身,啧啧两声。
“你说这位元文昭到底有什么本事,让这草包王爷这样忌惮?”
胤宁脑子里还在想那副字,听到这话回神。
“等京郊使馆落定,本官就要启程前往大商,这大梁内政,你我还是不要参与了。”
也是。
曹策点点头,又开始自饮自酌起来。